之前健太郎內心對蘇慕瑤是充滿不屑的。
大老和他說這個大楚郡主懂造船,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世家的小姑娘家過家家,一時來了興趣,隨便玩玩,就說自己懂造船,其實最多懂些皮毛罷了。
所以之前他才會一見面就提出一連串的問題,一方面他確實是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另一方面,不過是想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專業,壓一壓眼前這個大楚郡主的氣焰,讓她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造船。
女人就該好好嫁人,伺候丈夫、公婆,多生孩子,沒事去研究什么造船,真是不自量力。
可沒想到被蘇慕瑤拒絕,相反她提出的這些問題每一個都問在了關鍵點上,全是自己不能回答的機密。
如此一來,之前他說的什么定無隱瞞就成了笑話。
自己都做不到知無不言,又如何要求對方毫無保留地告訴他造船的一些關鍵技藝。
健太郎一時啞口無言,只得看向德義信吾。
德義信吾用眼神狠狠剜了健太郎一眼。
這個廢物,連個女人都說不過。
不過這個大楚郡主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也和蘇若錦一般難纏。
看到健太郎遲遲沒回答,蘇慕瑤哪會不懂,輕笑出聲,“怎么,船大工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既然大老說鍵太郎是大和有名的船大工,想來是知道的,只是不能說罷了。
既然不能說,就不要夸下無所隱瞞的海口。
你們大和有不能外傳的造船工藝,不便外說,又如何要求我把大楚的造船工藝告訴你們呢?
大老,我們大楚有句古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做不到,就別來要求別人。”
蘇慕瑤的話簡直就等同于當面打了德義信吾的臉。
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語氣變得陰沉起來。
“郡主,你們遠道而來我大和,我自是歡迎。我今天帶健太郎來,是敬重郡主的造船技藝,還望郡主不要有所隱瞞才好,不要影響了大和與大楚的關系。”
這話就是在警告蘇慕瑤,你們在我大和地盤上,別太得瑟,乖乖告訴我們想要的答案,不然就是破壞大和與大楚的關系。
見蘇慕瑤被人威脅,沈豫哪能忍,他冷笑出聲,“大老,我竟不知你們大和還有強人所難的習慣,敢來威脅我大楚郡主和世子妃。
郡主想說,她自會說,她若不想說,我倒要看看誰能逼她多說一個字!”
話已至此,雙方等于是撕破臉皮了。
德義信吾對上沈豫的眼,雙方誰也不退讓。
突然德義信吾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沈世子果然有氣魄,不過我要提醒沈世子,如今你們可在我幕府之內,我勸你們還是乖乖聽話,把健太郎想要的答案都寫下來,如此,我定會讓人好好送你們回去。”
德義信吾沒說否則,可沈豫和蘇慕瑤又豈會聽不出來。
蘇慕瑤聞言臉色一變,倒不是因為德義信吾的威脅,而是她想到,到現在為止大姐姐還沒出現,德義信吾居然敢這樣說,只能說明一件事,大姐姐和王爺出事了。
蘇慕瑤看向沈豫,一臉緊張和擔憂。
沈豫沖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雖然沈豫還不知道王爺、王妃發生了什么,可他相信這大和還沒人能拿王爺、王妃如何。
“若我們不答應呢?”沈豫問道。
德義信吾緩緩站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陰笑,“這可就由不得世子和郡主了,來人!”
門打開,涌進了數名武士。
“把世子郡主帶到幕府地牢,好生照顧!健太郎。”德義信吾轉頭看向健太郎。
健太郎忙回應,“在,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