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韶走到兩人打好的包裝跟前,“我看你們打包的方式與別人似乎有些不同,為何?”
易要看向盧子安:“跟他爹學的,他爹原來是我們那一帶最好的獵戶,可惜早幾年被野狼咬傷了腿,這才閑下來。”
陳韶目光隱隱一動,姓盧的獵戶,老周供出來的名單上有兩個。兩個是同一個村子,這個村子在通望縣。通望縣距離郡城雖然有些遠,但按照犯罪的某些邏輯來說,也不是不可能。不動聲色地打量盧子安兩眼后,陳韶閑聊般地問道:“既是最好的獵戶,那想來你打獵的本事也不差。怎么沒有子承父業,反而來這里干了這個?”
田掌柜看兩眼盧子安,幫著說道:“他爹是他們那一帶最好的獵戶不錯,但他們那里是有名的武舉村,打獵的好手不勝枚舉。他本事也不小,但比起那些好手卻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他娘身子不好,他爹如今也賺不來錢,家里又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要養活,想靠打獵肯定不行。”
陳韶道:“那還真是可惜了。”
田掌柜也覺惋惜地說道:“誰說不是呢。”
陳韶看向盧子安,“既然是有名的武舉村,怎么不去考武舉?據我所知,考上武舉人后,不用守選就能為官。不管是大官小官,總比做這個賺得要多。”
盧子安羞愧道:“考了,考了好幾次,都沒有考上。”
陳韶順勢問道:“你們村有很多武舉人嗎?”
盧子安搖頭,“只有兩個,一個是縣尉,一個是太學里的夫子。”
田掌柜幫著解釋:“就是因為易縣尉這個先例,他們村才興起了學武的熱潮。不過這么多年下來,也就史夫子中了舉。”
“一個村有兩個武舉人已經很厲害了。”陳韶誠心夸贊一句后,順口問起了兩個武舉人的基本信息。
易縣尉是三十多年前的武舉人,算下來還是易安的同族,只是這個親隔得有些遠,幾乎沾不到半點的好處。史夫子在太學里教導騎射,是二十年前的舉人。中舉之后,一開始對村里倒是頗多關切,是后來成了親,才漸漸疏遠了。
易縣尉為人圓滑,史夫子則老實本分。
了解完這些,陳韶從蜀郡的庫房出來,又去了另外幾間庫房。
另外幾間庫房都沒有再見到打類8字結的人。
拒絕了田掌柜的相送與午飯,陳韶坐著馬車悄然離開榮發商行。
待離得遠些后,陳韶讓蟬衣在老周供出來的名單上添上盧子安、易要、易縣尉與史夫子的名字,隨后便去了豐隆商行。
豐隆商行離榮發商行并不遠。
不到半盞茶便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