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婆子不甘寂寞道:“兩房都病沒了。”
陳韶看一眼羅夫人后,又看向潘婆子:“都是什么病?”
“這就不知道了,”潘婆子撇著嘴搖頭道,“只是前兩房夫人都是豐腴肥美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聽人說死的時候都瘦脫了相,只剩個皮包骨了。”
“她們不是生病!”羅夫人突然脫口說道。
“她們不是生病,那是……”潘婆子話到一半,便趕緊住了口。
陳韶接著問道:“那是什么?”
“她們,她們……”羅夫人猶豫片刻后,毅然決然地閉著眼睛說道,“她們都是被毒死的,薛,薛美蘭也是!”
在潘婆子、羅、王兩家人驚恐的目光中,陳韶鎮定地問道:“誰給她們下的毒?”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說出了下毒的事,盡管害怕,羅夫人還是義無反顧地將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是,是高夫人,是她給薛美蘭下的毒。”
陳韶盤問:“她為什么要給薛美蘭下毒?”
“薛美蘭仗著給高漢生了兩個兒子,就想母憑子貴,取代高夫人的位置。”羅夫人畏畏縮縮地說道,“高夫人在警告過她幾回,她不聽后,就給她下了毒。”
陳韶問:“高夫人給她下的什么毒?”
羅夫人連連搖頭:“妾身不知道。”
陳韶追問:“你既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高夫人給她下過毒?”
“她告訴妾身,”羅夫人煞白著一張臉,半是期艾半是不忿道,“讓妾身老老實實地當好這個羅夫人,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多妄想,否則就會像薛美蘭那樣,死的不明不白。”
陳韶平靜地問道:“也就是說,薛美蘭是被高夫人下毒害死的事,只是你的猜測?”
“不是妾身的猜測!”羅夫人揚聲辯解,“薛美蘭的死狀跟那兩個羅夫人一模一樣,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
的確有蹊蹺,不過無憑無據,陳韶便沒有繼續這個問題,從而轉回來問道:“碧桃園是做什么的?”
羅夫人對她的不再過問很有些失望,“妾身不知道,早前妾身不滿羅正新將落雁居交給高夫人管理,暗中跟蹤她時,發現她進了碧桃園。妾身以為抓住她的把柄,回頭就告訴了羅正新。羅正新那個畜生聽后轉頭就告訴了高夫人,高夫人便來警告了妾身不要妄想。”
陳韶詐她道:“曲徑園呢,是做什么的?”
“曲徑園?”羅夫人搖頭,“妾身不知道什么曲徑園。”
看她的眼睛并不像撒謊,陳韶吩咐趙鱗:“帶她下去,再將高夫人帶上來!”
羅夫人原想求饒,對上她泛著冷光的雙眼后,乖乖地跟著趙鱗走了。
“跟著衙役去把你給高漢、羅正新,還有其他夫人說媒贈送的字畫或是其他憑證取來。”趁著空閑,陳韶吩咐潘婆子。
等潘婆子也跟著衙役去后,陳韶的目光又落到了羅、王兩家人的身上,“你們在洪源郡可有落腳的地方?”
“玉兒和明禮的案子,基本上已經明了,對害他們失了性命的羅監院與羅夫人要如何處置,自有大人決斷。”羅樹榮感激道,“我們在郡城也無什么事,一會兒歇一歇,便回去了。”
無論是他,還是王家,都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就羅夫人剛才透露出來的那些話,他也知道羅正新等人身上可能還牽涉有別的案子,想要一時半會兒就處置他們,顯然不可能。與其在這邊干等著,不如先回去,等案子快了結的時候再過來也不遲。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們早已經不比從前,能省一個錢是一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