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治榮和范傳芳還想說點什么客套話,李天流抱著手走向兩人,匪里匪氣地說道:“兩位,請吧。”
他是上過戰場的人,是為陳國公府的二公子,屠殺了敵營八千精兵的人,范治榮和范傳芳不敢與他硬碰硬,略略抱手向著陳韶揖一揖手后,便乖順地走了。
左右也是個棄子,客套話說與不說,關系也不大,兩人就這般頭也不回地走了。
羅正新陰沉著臉,死死地看著兩人。
兩人依舊沒有回頭。
“大人,我等……”同春堂的掌柜也想走,只是也如范治榮與范傳芳一樣,才開口就被陳韶打斷了,“倘若葉氏被毒害之時,你們及時向官府告發,也不會有后來的賀氏及薛美蘭之死。你們雖不是兇手,卻與兇手并無兩樣。念在你們是受其脅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同春堂掌柜,杖六十,其余人等,杖四十,明日杖刑完畢,即刻發配充軍!”
同春堂掌柜連同其余人趕緊跪下來,求饒道:“大人饒命,我等已經知錯,還求大人……”
“饒什么命,”陳韶冷冷地打斷他們的話,“是嫌六十太少了,還想再加二十?或是嫌軍中不好,想去邊疆開荒?”
那還是少打二十棍,去軍中吧。眾人頓時閉嘴,不再求饒。
陳韶又看向伍冬,“你還有沒有什么話說?”
伍冬本來也要求饒,看到同春堂掌柜等人的下場,面如死灰道:“小人知罪,只求大人能夠憐小人年歲已大,從輕發落。”
陳韶冷笑,“我憐你年歲已大,你可曾憐過你主子害死的那幾條性命還有大好人生未過?”
伍冬誠惶誠恐:“小人已經知道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下輩子就好好做人。”陳韶鐵面無私道,“你主子害人,你自始至終都是知情人,論罪與他相當,理應同他一并斬首示眾!”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伍冬以為他最多跟同春堂的掌柜一樣,杖個幾十,再發配到軍中效力,沒承想陳韶竟要殺他。一時之間,慌得連連磕頭求饒道。
陳韶并不理會他,看李天流回來,當即吩咐:“將他們帶下去,安排人好好看管。膽敢趁夜自盡者,罪連三族!”
羽林軍上前拿人,伍冬掙扎不開,情急之下脫口喊道:“大人,小人要狀告羅監院仗著身份之便,廣受賄賂及以納妾為名暗使學子為他大肆搜羅豆蔻少女!”
也在反抗羽林衛捉拿羅正新聽到這話,立刻勃然大怒道:“賣主求榮的狗東西,我何曾虧待過你一分!”
伍冬不理,只管叫道:“他廣納妾室,實則是將那些豆蔻少女送去……”
“閉嘴!”羅正新撲過來制止,被羽林衛死死捉著。掙扎幾回也掙脫不了,只好破口大罵。
罵聲太過難聽,陳韶拿起黑驢蹄子敲擊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