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衛腳下用力,羅正新胸腔一痛,一口血立刻噴了出來。
高夫人剛被推出太守府的大門,就看到了他被踩吐血的一幕,原本要求饒的話硬生生憋回肚子后,乖乖地跪到了他們旁邊。
“不必再繼續等下去了。”陳韶冷著臉看一眼人群,又看一眼涼棚外的太陽,吩咐丁立生道,“你去將罪狀揭下來,對百姓宣讀一遍后,行刑吧。”
距離午時還有大半個時辰。
如今事情繁多,她都恨不能一個時辰當成兩個時辰來用,自然不愿意浪費在這里。而且以后不知道還要砍多少人,每個都要這么講究,那就講究不過來了。
丁立生應是,快步到告示墻邊,將他們的罪狀揭下來,站到伍冬的家人身前,隱晦地掃幾眼人群里的各士族豪紳后,清一清嗓子,大聲宣讀起了即將砍頭的幾人罪證。
宣讀完畢,他轉身回來,恭敬地說道:“公子,讀完了。”
陳韶從簽筒內抽出斬字令牌扔到地上:“行刑!”
羽林衛退開,早已經候在一旁的劊子手迅速上前,大喝一口酒用力噴向鍘刀后,利落地抽出犯人身上的亡命牌,照著后頸便一刀砍了下去。
幾個人頭伴著噴濺的血水骨碌著落到地上。
圍觀的百姓立刻驚呼著往后退去,只頃刻又圍上來,大聲地叫起了好。
陳韶沒有回應他們的熱情,在讓蟬衣將早上備好的利錢交給傅九,讓傅九拿去分發給幾個劊子手后,她又吩咐丁立生道:“將他們的尸體扔去亂葬崗,再安排人將這里沖洗干凈!”
丁立生應聲忙去后,陳韶也起身回了乘風院。換下官服,顧不得歇息,她又吩咐蟬衣:“讓人去將劉德明他爹還有雷德厚、胡慶魯請過來。”
雷德厚和胡慶魯先到一步。
兩人進入書房,揖禮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書桌上的銀魚袋,跟隨銀魚袋,又看到了告身。兩人心中雖有些想法,但并沒有往自個身上想。
陳韶也沒有跟他們多說,只是隨意問道:“身份查得怎么樣了?”
久不見兩人回答,陳韶抬眼看向他們。
雷德厚訕笑道:“查那些女子身份的人是趙大人。”
陳韶愣了一下后,輕握拳頭捶一捶自己的額頭,“忙糊涂了,你們是……”
“這是下官與胡大人商議出來的補償方案,”雷德厚趕緊從腰袋里拿出一張麻紙遞過來,“還請公子過目。”
陳韶打開后,看著他們所列的補償方案足有三個,忍不住贊許地笑兩聲后,說道:“這么多方案,可不好選,說一說你們的看法。”
三個方案第一個是純補償錢財,即每人五貫錢。第二個是免三年賦稅。第三個則是每人分兩畝地,再一頭豬,一只羊,十只雞與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