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顧家還記得老三對你有救命之恩!”朱爺大步沖進堂屋,從顧應詔手中奪過證據,“我倒要看看,我朱家到底做了何事,讓你顧家如此千方百計要置我朱家于死……”
地字在看到證據上的內容后,瞬間卡在了嘴角。朱爺猛然抬頭看向顧應詔,眼里先是不敢置信與驚恐,緊接著就是熊熊怒火,“好一個顧家!我朱家對你們掏心掏肺,你顧家卻在背后如此算計我們,好!好!好!”
將證據用力甩到顧應詔身上后,朱爺轉身就走。
朱二爺看一眼那些證據后,緊跟上他的腳步。
“朱爺、朱二爺且慢。”陳韶開口,屋里屋外的羽林衛也瞬間攔住他們的去路。朱爺、朱二爺臉色霎時一變,飛快看一眼攔路的羽林衛后,朱爺強制鎮定地轉過身,盡量不露聲色地揖手道:“紙上所記,皆是顧家詆毀,還望公子明察!”
“是不是詆毀,先不急著下結論,”陳韶輕輕拍兩下放著證據的茶幾,“這里有一箱事關朱家犯事的記載,朱爺、朱二爺不妨都看一看,也好分辨清楚哪些是詆毀,哪些是事實。”
朱爺、朱二爺立刻抬頭。看到她手旁放著的箱子,朱爺雙腿一軟,朱二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大哥。”
“我來看吧。”顧應詔急步上前,從箱子里拿出一沓證據,邊看邊念。每念完一張,他都會抬起頭來,看著朱爺點評道,“確有此事,不是妄言。”
在他念到第三張時,朱爺神色一變再變后,忽然冷笑道:“我朱家是做過這些事沒錯,但你顧家沒有做嗎?遠的不說,就說碧桃園,誰不知道那是你顧家與我朱家共有?碧桃園死的那十三人,死在你顧家手中的就有八人吧。另外,我要沒有記錯,提議將他們殺死以絕后患和震懾陳六公子的人,就是你顧家吧?”
蠢貨!他主動來念這些證據,代表著什么,他難道看不出來嗎,他顧應詔也是被逼的!顧應詔陰沉著臉,抬眼看向朱爺。看著他眼里的嘲弄,瞬間明白過來: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朱爺殘忍地笑了兩聲。
他們明明可以拖到他過來,再聯手對抗陳韶,他們卻為了保全自己,而置朱家不顧!他們想左右逢源,他憑什么要成全他們?
完了!顧應詔閉一閉眼,無聲地在心底哀嘆了兩聲。顧家這些年來的步步忍讓,讓朱家太過忘乎所以了。如今生死存亡之際,他們不想辦法渡過難關,卻還為著雞毛蒜皮的事與顧家爭鋒!
“碧桃園的事,稍后再說。”眼見事情的發展嚴格地按照她的預想,陳韶適時開口,繼續推波助瀾道,“朱爺還是說說,顧爺說的這些事,朱家到底有沒有做過吧?”
朱爺挺直腰背,擺出玉石俱焚的姿態道:“朱家做過,顧家同樣做過!”
“朱爺既然承認了,那就帶走吧。”陳韶的干脆吩咐。
羽林衛迅速上前,麻利地將他們扭手按到地上。
同一時間,跟著兩人過來的隨從也被扭手按到了地上。
速度之快,不僅朱爺、朱二爺沒有反應過來,顧應詔和顧二爺同樣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他們誰都沒有想過陳韶會動手。看一眼矯健肅殺的羽林衛,又看一眼瓢舀盆潑的大雨,顧應詔頹敗地扶著椅子坐了下來。
朱爺在怔愣過后,迅速掙扎起來。羽林衛也不給他按死了,由著他在地上蠕動。不過片刻,已經脫力的朱爺自知脫身無望后,用力仰起頭,面目猙獰道:“顧家也做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事,陳六公子為何不抓他們!”
原來他也知道他們做的那些事喪盡天良!陳韶冷臉起身,看一眼顧應詔,又看一眼顧二爺后,嘲弄道:“如果任家當真做過那些事,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們。但朱家的罪行證據確鑿,而顧家只是你口說。口說無憑的道理,想必不用我來告訴朱爺吧,帶走!”
羽林衛粗魯拉起朱爺與朱二爺,全然不顧他們的意愿,拖著他們就鉆進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