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駱爺……”丁立生的好心情因著他的問題,霎時間消失得干干凈凈,“我倒是要好好提醒你幾句,趁著公子當前的注意力還在顧家、范家和戚家身上,你趕緊與趙家撇清關系!”
趙鱗心頭一寒:“怎么,他也有我們兩家的證據?”
“之前我還不敢肯定,現在卻可以百分百地告訴你,一定有!”丁立生說著,將朱家被圍剿那日的事,大致與他說了一遍。
趙鱗聽完,臉上血色瞬間盡褪,“如果當真有我們的證據,那豈不是……”
“所以才叫你趕緊與趙家撇清關系,”丁立生嚴肅地說道,“趙家與丁家做的那些事,我們都未曾露過面。到時清算起來,我們只要咬死不認就行。”
趙鱗憂慮道:“公子能相信嗎?”
“她當然不相信,不然我為何會挨這一頓板子?”丁立生自信地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慌張,我是挨了頓板子,但也僅僅是挨了頓板子。想要獲得公子的寬恕,從今日起,你跟我一樣,說話謙卑一些,做事殷勤一些,不管公子安排的活有多臟多累,都要事必躬親地完成。遠的不說,你就看看任家,文家剛被滅,他們就為自己打算上了。雖然以公子的行事作風,絕不可能放過他們,但也絕對不會像對待文家和朱家一樣對他們趕盡殺絕。”
趙鱗憤恨道:“也就任家的人這樣狡猾奸詐!”
丁立生贊同:“誰說不是?”
兩人又順著這個話題說了片刻任家的壞話,又商量了半晌往后的行事后,趙鱗才起身走了。
從丁家出來,拐彎回到趙家,趙鱗臉上的憂色在月色中一點一點斂下,隨之浮出絲絲的諷笑:斗吧,使勁斗吧,斗得兩敗俱傷,他才好坐收漁翁之利!
什么跟他一樣,什么學任家?他又不是傻子!越是這種時候,才越該保持低調,等陳韶要對付趙家時,他的否認才更有可信度。不過,丁立生倒是有一點說對了,的確要趕緊跟趙家撇清關系。趙家可以亡,但他趙鱗必須好好活著!
另外,也得適當地在暗中做幾件好人好事,再適當地讓人傳到陳韶的耳中,以增加他老實本分的名聲。
“怎么回來了也不進屋?”趙夫人在屋中坐著氣悶,出屋來透氣時,看到站在庭院中的趙鱗,嚇一跳的同時,忙上前問道。
趙鱗跟著她,一邊往屋里走,一邊與她說起了去丁家的事。
竊竊私語中,邦邦邦邦的更鼓聲若有若無地傳了進來。
五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