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搶答道:“他肯定知道!”
陳韶問道:“他既知道,為何卻瞞而不說?”
對呀,他既然知道,為何不說呢?傅九狐疑地看著陳韶,等著她的解答。
陳韶思忖片刻,吩咐道:“回頭不忙了,你去靜園將那兩位張小姐請到乘風院來。”
傅九點頭。
任家的管事惶恐地站在任壽康的身后。
任壽康的臉色很不好看。
不等陳韶問,染坊的馬姓管事便哆嗦著上前,跪地道:“大人容稟,這些管事當中,沒有昨日之人。”
任壽康也立刻跪到地上,“大人容稟,我任家的管事已全在這里,若有隱瞞,天打雷劈!”
陳韶的目光在任家的一眾管事身上掃過,最后落回馬姓管事身上:“你確定這些管事當中,沒有昨日到染坊找她們的人?”
馬姓管事不確定地回頭看向那些管事,一個一個看完之后,哭喪著臉道:“大人容稟,小人確定他們當中沒有昨日到染坊來找王姑娘和許姑娘的人。”
陳韶示意任壽康將任家管事的腰牌取一個給他后,示意:“你再好好看一看,你昨日看到的任家管事腰牌,是不是與這個一樣?”
許成美和王素所在的這個染坊雖然是文家的產業,與任家也多有往來。任家管事的腰牌,馬姓管事見得不多,卻也有那么幾次。拿著任壽康扔過來的腰牌,反反復復翻看過后,誠惶誠恐地說道:“是,是一樣,一模一樣。”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之間,也很難弄清楚誰對誰錯。”陳韶看一眼他,又看一眼任壽康,再看一眼任家各管事后,慢條斯理地問道,“昨日來找你的那個任家管事長什么模樣,你還記得吧?”
馬姓管事連連答道:“記得。”
“那就這樣吧,”陳韶從容吩咐,“你回去找一個畫師,請他將你昨日所見的任家管事畫下來之后,再拿著畫像來找我。”
馬姓管事懸著的一顆心緩緩落地,他昨日夜里的確見到過一個任家的管事,那個任家管事又的確不是站在這里的任何一個人,他不愿為了脫身去陷害誰,同樣,他也不愿就這么承認自己是在胡編亂造。這種情況下,找畫師將他昨夜見到的那個任家管事畫下來,無疑是最恰當的辦法之一。
任壽康及任家的一眾管事懸著的一顆心也慢慢落地,理由嘛,跟馬姓管事相差不大。
因而,在雙雙恭敬地答應下來后,又雙雙地離去了。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
從大堂出來,準備回乘風院的當頭,蟬衣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公子!”
陳韶停住腳步,回頭看去,蟬衣拉著全書玉朝著他們的方向一路小跑,張儒、催述幾個緊跟著她們身后。
“慢些。”陳韶提醒。
“剛才看到任家和染坊的人,就知道公子肯定走不遠。”跑到近前,蟬衣快速說道。
陳韶看兩眼上氣不接下氣的全書玉,有意站了一會兒,等她的喘氣聲稍稍平復下來后,才邊走邊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還不是因為王素和許成美!”蟬衣斂起笑容,冷哼道。
陳韶問道:“她們又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