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生隱晦地看兩眼王聰后,再一次稱了是。
一切安排妥當,又等了差不多兩盞茶,便見戚老爺、戚爺、戚三爺等人氣勢洶洶地從戚家出來,又氣勢洶洶地往范家去了。
又靜等一盞茶后,陳韶走下馬車,沉聲吩咐:“行動!”
陳韶徑直朝范家走去,王聰跟著丁立生則朝著戚家走去。
戚老爺將證據甩到范老爺身上,范老爺冷著臉撿起來,看清內容后,臉色瞬間一變,“簡直是荒唐!”
一旁的范爺拿過他手里的證據,看清內容后,臉色同樣一變。范二爺見勢不好,也將證據拿了過來,看到他曾寫給丁立生的紙條,臉色驟然一紅。
“荒唐?”戚老爺冷笑,“你們敢說,那張字條不是他范老二的字跡?”
范老爺暗瞪兩眼范二爺后,冷哼道:“想要栽贓陷害,什么樣的字跡不能有?”
“好,這字跡可以不是范老二的,”戚老爺繼續冷笑,“那你范家偷偷讓人去碼頭準備商船是何意?”
范老爺心頭一沉,隨口辯解道:“什么偷偷,碼頭關了半個月,也是時候該動起來了。我安排人趁夜前去,不過是想打探暗地里是否有陳六公子的人在盯梢。”
戚老爺憤恨道:“范老頭,你莫欺人太甚!”
“我說了……”
“老爺,不好了。”雙方爭執正甚之時,范家的大管事急匆匆地沖了進來,顧不得擦額頭的汗,便快速說道,“陳六公子來了!”
戚老爺、戚爺、戚三爺、范老爺、范爺、范二爺的臉色盡皆一變,戚老爺、戚爺和戚三爺更是下意識起身,避得離范老爺、范爺及范二爺都遠了一些,跟著他們過來的劫匪也頃刻之間滿是戒備。范老爺、范爺、范二爺等人顧不得再去管他們,幾人驚駭地互望一眼后,范老爺強自鎮定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去大門迎接!”
顧家才在三個時辰不到前被抄,這么快就輪到他們了嗎?
抄完文家后,明明隔了一個來月才抄的朱家。抄完朱家后,也明明隔了快半個月才抄的顧家,怎么輪到他們范家時,卻一點時間也不留?
帶著心中的忐忑與渺茫的希冀,范爺、范二爺急急忙忙地迎到大門口。看到陳韶只帶了李天流、傅九、蟬衣、全書玉及七八個羽林衛,兩人提著的心總算稍稍往回落了落:“不知公子造訪,有失遠迎,還望公子恕罪。”
賠完罪,范爺又馬不停蹄地往后退上一步,恭敬地伸手道:“公子里面請。”
陳韶站著沒有動:“夜深露重,里面請就不必了,想來范爺、范二爺也已經知道我來的目的,自我來洪源郡第一日開始,我就一直在等著范家主動找我,可惜時至今日,也未見一個范家人找上門來。既是如此,我們也不用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公子冤枉,”范爺、范二爺嚇得趕緊跪到地上,范爺更是連連求饒道,“我等未曾上門,實乃公子公務繁忙,不敢貿然打擾,還望公子恕罪,也望公子再給范家一個唯公子馬首是瞻的機會!”
“擔當不起范家的馬首是瞻,”蟬衣搬著顧家的罪證上前,陳韶將匣子打開,又動手翻了翻里面的罪證,不容他們再辯解,便沉聲吩咐,“李天流。”
李天流舉起手,輕輕往下一壓。
黑夜中,無數火把瞬間亮起。二十羽林衛也緊跟著沖進大門,迅速將范爺、范二爺在內的前來迎接的人包圍起來。隨后,不待李天流行動,傅九已經搶先一步飛身上屋,高舉著火把大聲喊道:“所有范家人聽令,你們已經被包圍,未參與那幾個園子案子之人,立刻束手就擒,可饒爾等不死!所有范家招安的劫匪,立刻改邪歸正,可由我們公子作保加入陳家軍!所有范家人和劫匪聽令,無論爾等是何身份,只要幫助羽林衛捉拿犯案兇手,皆可得封賞!以兩盞茶為限,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