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韶‘嗯’一聲,“明日一早一晚,再給她各施一次針。過后,每日再施一次,連續七日。”
蟬衣看兩眼王素,“我再給她開個溫補的藥方。”
陳韶點頭。
蟬衣將藥方開出來,遞給門外候著的兩位女學徒,吩咐她們趕緊配藥煎藥后,轉身回來,拿出手帕一邊給王素擦著嘴角的血跡,一邊冷冰冰道:“命雖然撿回來了,但也得好生養著,否則以后也少不了苦頭吃!”
王素透過她,看向陳韶。
蟬衣無語地撇一撇嘴。
陳韶知道她們想聽什么,雖不喜歡她們之前的許多作為,但人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也算是受了教訓,便好言勸道:“施的針、吃的藥,還有你們住在這里的房錢都一筆一筆給你們記在賬上,等養好身子就趕緊回染坊,爭取早日把賬給還上。”
聽到讓她們重新回染坊,王素的眼中又染上一層淚花,也終于挪開了目光。一旁的許成美則再次下床,在蟬衣責罵她之前,跪地上認認真真地朝著陳韶磕了一個頭。
蟬衣冷著臉,再一次將她拉起來:“也別高興太早,你們要回了染坊后,還跟以前一個樣,我們照樣會將你們攆出去!到時你們是死是活,我們都絕不再搭救!”
“不會了。”許成美急聲保證。
“會不會也不是嘴里說了算!”蟬衣譏諷。
許成美張一張嘴,默默地躺回了床上。
“時辰也不早了,都好好歇著吧。”留下兩句寬慰的話后,陳韶便轉身出了病房。
離得病房遠些后,七爺問道:“這么說來,都有救了?”
李天流審判的目光還膠著在陳韶的身上。陳韶隱隱看他兩眼后,答道:“活下來了,只是能不能養回來,還得看她自己。”
七爺松氣:“能活下來就好。”
陳韶勾一勾嘴角,看向布莊方向:“改造的事,大概什么時候能夠完成?”
七爺隨她一起看向布莊方向:“布莊的人這兩日才搬空,要全部搞好,沒個十天半月只怕不成。”
陳韶回頭看兩眼病房,“我看現在有好幾間病房,似乎每間都住了人,忙得過來嗎?”
“還行,”七爺也隨她看一眼那幾間病房,面上揚起絲絲笑意,“如今城里城外都知道惠民藥鋪看病便宜,有什么大病小病都愛過來我們這里看,要說不忙吧,大家伙每日都忙得腳不沾地,要說忙吧,好像大家又都樂在其中,誰也不覺得累。”
說到這,難免提及春花奶奶道:“春花奶奶昨日已經回去了,是鋪子里的伙計用馬車送她們回去的。春花奶奶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按大夫的話說,只要每日按時吃藥,一月過來復診一回即可。她們祖孫兩人不容易,我已經安排昨日送她們回去的伙計,定時給春花奶奶送藥,又定時帶她回來復診。”
頓上一頓,又說道:“像春花及春花奶奶這樣的家庭不多,但也不少,僅近來到惠民藥鋪看病的就有三家。我在想,是不是把隔壁的布莊弄好后,就安排大夫們到各個村子里去給他們看一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