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能’聲中,任中行帶著他的二哥任漢民到了。
任漢民比任中行要高,要黑,也要健壯一些。
兩人進到二堂,看到慷慨激昂的商隊各人,下意識地頓一頓腳后,才上前來見禮。
讓李天流將商隊各人帶到外邊等候后,陳韶看向任漢民:“找你過來的原因,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就不多說廢話了。任家近幾個月的表現得很好,我希望任家能夠一直這樣表現下去,明白嗎?”
任漢民連忙答道:“明白了。”
“好,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應該都很清楚。”陳韶淡聲道,“我和任家上上下下上千口人都在洪源郡等著你歸來,去吧。”
任漢民身子猛地一僵,片刻后,才恭敬地答一聲是,頭也不敢抬地退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陳韶對李天流道:“羽林衛太顯限了,即便換上便裝,也一眼能夠認出來。”
看著在商隊當中鶴立雞群的羽林衛,陳韶思索片刻道:“這樣吧,每支商隊安排一兩個羽林衛就夠了,剩下的,你去找趙良樁,讓趙良柱帶著人跟著一起去!”
趙良柱并不在郡城。
羽林衛到村子里將他找回來,陳韶又仔細交代他一番后,于天黑之時,他帶著十個信任之人,混在商隊之中往邊境去了。
夜風徐徐,陳韶站在屋檐下,望著漫天的星辰,問一旁的羽林衛:“大堂那邊還沒有結束?”
來狀告幾家的百姓實在有些多,稍早時候,全書玉與李天流也趕去幫忙登記了。
羽林衛往大堂方向看一眼,“沒個六七日,只怕是結束不了?”
陳韶皺眉:“怎么這么多人?”
“人是很多不錯,”羽林衛解釋,“但主要還是前來狀告的百姓并不是只登記個名字就走,總要問一問他們狀告的起因。有的起因三五句話就能說清楚,有的卻要一兩盞茶。這般一個個耽誤下來,自然就慢了。”
難怪。
是她思慮不周了。
陳韶下了臺階,走出乘風院,剛要往大堂去,抬眼間,便又看到了白衣女子。
這次,白衣女子沒有看到她就逃,而是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后,借著月光,陳韶很快認出來,白衣女子就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張春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