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讓蟬衣留在洪源郡?”吃飯時,李天流坐到陳韶對面,冷眼質問。
陳韶揚眉:“有問題?”
“你明知道前朝太子黨在對付你,你還把她獨自留在洪源郡,”李天流冷聲道,“她好歹也跟著你這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胡說八道什么!”蟬衣無語,“書玉也會留下來,且我留下來也是為了幫她交接手里的賬冊,并不是獨自留在洪源郡,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李天流看她一眼,又看全書玉一眼,“悉唐縣的案子,是不是前朝太子黨弄出來的?”
蟬衣沒好氣道:“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李天流哼道:“如果悉唐縣的案子是前朝太子黨弄出來的,你們公子把你們兩個留在這里,那就是給前朝太子黨留靶子。她沒有自保能力,遇到危險,你也不會獨自逃跑,那么結果就是你們公子斷完悉唐縣的案子,就該回來斷你們的案子了。”
蟬衣‘呸’一聲:“你少詛咒我們!”
李天流道:“我說的是事實。”
蟬衣嗤笑:“那你這么擔心我們,你留下來好了。”
李天流看一眼她,又看著陳韶,嘲諷道:“這就開始逼我就范了?”
陳韶笑了:“你想多了,沒人逼你就范。”
頓一頓,又說:“況且,書玉是一定要留下來的,蟬衣跟著留下來還能幫她一二,逼你就范后,你能做什么?”
李天流不依不饒:“那她的安危呢,你就不管了?”
陳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這么在意她的安危做什么?”
李天流耳根霎時一紅,飛快看一眼蟬衣后,生硬道:“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在意了?我不過是好意提醒你!”
陳韶依舊似笑非笑:“書玉也要留下來,書玉還沒有自保的本事,你為何不擔心她?”
“就是呀,”全書玉笑著附和,“我雖沒有跟著公子好些年,但也是公子的人,李小將軍為何厚此薄彼?”
李天流的耳根更紅了,匆匆丟下一句‘隨便你們’后,便走了。
看著他逃竄的背影,全書玉掩著唇笑出聲來。
陳韶也跟著笑了。
蟬衣聽出是在拿她打趣,裝腔作勢地掐著全書玉道:“公子取笑我就罷了,你也來取笑我,說,是不是想把攆走了,你好獨占公子?”
全書玉求饒:“我錯了,就請女俠饒了我這回吧。”
蟬衣掐著她不放:“這次便饒了你,再有下次,哼哼……”
全書玉趕緊道:“女俠放心,絕對沒有下次了。”
蟬衣松開了她。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笑開了。
笑過后,蟬衣坐下來,很是嚴肅地問道:“公子該不會真是拿我來逼李天流就范吧?”
陳韶笑著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蟬衣臉頰慢慢染上一層緋色,但還是堅持說道:“我跟著公子這么些年,不了解李天流,還能不了解公子?悉唐縣的那些人過來后,公子話里話外表露的都是讓李天流留下來,先前在偏廳那邊卻突然變成了我。我以為是李天流不愿意,公子才換成我,但剛才公子揶揄李天流為何這么在意我安危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公子眼中藏著的笑意。公子每次算計別人的時候,眼底都會藏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