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強硬,金知縣也不敢多問,只能急急引著她往孫家去了。
孫望春正要出門打聽她今日行程,看到她的馬車過來,匆匆迎到屋外。聽說她還要去看孫守義遇害的地方,連忙將她領去了后花園。
寒風已不若早時的那么凜冽,薄薄的陽光漫不經心地灑在人眼所見的一切地方。
昨夜只能借著火把的光亮,看清一隅。今日在天光照耀下,才看清孫家的后花園極大。僅用目測,便至少有一頃。花草樹木成片,點綴假山流水,說是世外桃源亦不為過。
陳韶虛虛掃了幾眼便收回目光,吩咐眾人原地等候后,便按照昨晚的記憶,朝著出事的亭子走去。
顧飛燕也就比她多看幾眼,又嘖了兩聲,便跟上了她的腳步。
即便是在天光下,亭子外面的樹木花草也依舊不見打斗的痕跡。話雖如此,陳韶還是以亭子為中心,在周圍走了一圈,才站到亭子跟前。
按照昨夜的順序,又從頭到尾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什么遺漏后,陳韶才吩咐:“去把周大人、金大人、徐光,還有張儒沅幾個請過來。”
幾人過來后,陳韶先吩咐徐光、張儒沅、崔述與常思幾人查看現場,尋找證據,其后才拿出寫著‘全’字的那張紙問金知縣:“這張紙當初放在桌上哪個位置,金大人可否記得?”
“這……”金知縣上前,在桌上看了一圈,猶猶豫豫地指著中間的位置說道,“應該是在這里吧?”
他指的位置,噴濺狀血跡并無擦拭的痕跡,陳韶僅看了一眼,便道:“金大人再好好想一想。”
金知縣又連指了幾個位置,但都不對。
站在邊上一直未曾說話的金致遠上前兩步,指著偏西的位置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在這里。”
陳韶拿著紙過去比對時,他輕言一句‘斗膽了’后,幫著稍稍調整了一下位置。
就是這個地方。
看到陳韶沒有再說不對,金知縣悄悄舒一口氣后,連忙說道:“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個位置!”
陳韶看一眼他。
金知縣訕訕地往后退了兩步。
金致遠解釋:“孫公子出事后,小人曾跟著父親來過這里,這桌上的證據,皆是由小人收集,因而比父親要記得稍稍牢固一些。”
根據桌上噴濺狀血跡的變化,陳韶一眼就看出來寫著‘全’字的紙張原先所放的位置。一直為難金知縣,本也是引他上鉤。如今他開了口,陳韶自然不會放過。
在觀察紙上‘全’字與周圍血跡或其余物件的組合時,陳韶狀似隨意地問道:“跟著你父親做事多久了?”
金致遠規矩地答道:“有三四個年頭了。”
桌上杯盤擺放的位置與‘全’字湊不出什么花樣來,唯有灑落的噴濺狀血跡,恰恰好可以湊出兩個字,一個是洤字,另一個就是昨夜顧飛燕所說的兩點水一個全字的金文的金字。陳韶心頭微微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對孫守義遇害的事,你是什么看法?”
金致遠看著她手里的動作,依舊規矩地答道:“孫家這處后花園距離前門有兩三百丈遠,距離后門則不到百丈,且后花園到后門之間,也僅有幾處下人房。小人認為,兇手是從后門入的孫府。除外,孫公子雖不讓人隨意進出后花園,但后花園的幾個出入口都有下人候著,這座亭子距離后花園最近的一個進出口,僅三十丈遠。孫公子出事當晚,并無下人聽到什么動靜。也就是說,孫公子遇害之時,并沒有出口求救,再觀這桌上的吃食與酒壺,小人推測,兇手與孫公子應當是交情很好的友人。”
頓一頓又道:“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指認哪一個友人才是兇手,但父親已然下令,在兇手沒有歸案之前,孫公子的所有友人都不得擅自離縣。大人如要傳喚他們,小人可以派人去請他們過來。”
“不急。”陳韶將寫著‘全’字的紙收起來,“先去將孫公子的下人及他遇害當晚,在后花園輪值的下人請過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