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誰會入贅!”胡麻子脫口說道。
說完,又改口道:“入贅就要有個入贅的樣子,他倒好,吃著許家的飯,穿著許家的衣裳,明面對著許家唯命是從,背地里卻時常說許家的壞話。有一回,他說許家壞話的時候,被李大夫聽見,李大夫勸他幾句,他還惱羞成怒地砸了李大夫的藥箱呢。”
陳韶揚眉:“李順安?”
“就是他,”胡麻子憤憤不平地說道,“他也就欺負李大夫人好,不跟他計較,要是換作旁人,早告到許家跟前去了。”
“既然李大夫人好,”陳韶質問,“劉平安殺他的時候,你為什么沒有勸阻?”
胡麻子辯解:“他殺完了,小人才知道。”
“就算他殺完了,你也可以報官,為什么沒有報?”陳韶冷哼。
胡麻子理虧地閉了嘴。
陳韶又看他兩眼:“你承諾給劉平安的那八十兩銀子,給了嗎?”
胡麻子趕忙道:“給了,他殺完慧忍大師的第二日,小人就給了,還多給了他五兩銀子。”
陳韶抬眼:“那位商人給了你二百兩定金,你給了劉平康八十五兩錢,還剩下的一百一十五兩呢?”
胡麻子猶猶豫豫半晌,才說出下落。
一百一十五兩,他還一文錢都沒有花。
不敢花,怕那位商人找他算賬。
貪婪,卻膽子小。
安排人去將銀子取回來后,陳韶繼續:“那位商人是怎么在賭坊找的你?”
胡麻子一邊肉疼著銀子,一邊回答:“他在賭坊賭了半日錢,輸了快三十兩銀子,過后就給了小人二十枚錢,讓小人帶他去吃些悉唐縣老街的面食,說是要散散霉運。小人帶他去的路上,他就問小人想不想賺大錢,然后就說了那些話。”
陳韶不動聲色:“也就是說,金鉤坊有不少人都見過他?”
胡麻子點頭。
示意蟬衣備好筆墨后,陳韶問道:“說一說,他長什么模樣。”
胡麻子按照記憶,將能說的,不能說的,一股腦全說了。
陳韶根據他的描述畫好像后,讓蟬衣拿去給他確認。胡麻子看到畫像,先是點頭,后又搖頭道:“他右邊的臉頰上,還有一個長了毛的大痣。”
陳韶將痣添上,蟬衣再次拿給他確認時,胡麻子連連點頭道:“他就長這樣。”
該問的都問了,陳韶慢慢轉入正題:“劉平康說,他聽到你跟人說,你們是輔國大將軍的人,是輔國大將軍讓你們殺的人,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