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縣聽到要讓金致遠來頂替他坐這清道縣知縣的位置,本還有些抗拒,聽到后面的話,他搓著雙手,笑得滿臉都是褶子,這是被提拔了呀。
蒙舍冶監的事太過嚴重,陳韶也不好再多留,簡單地用過午飯,便啟程回了洪源郡。
是的,回洪源郡。
路上。
在向顧飛燕打聽清楚蒙舍冶監的全部情況后,陳韶才安排傅九跟著兩個精兵秘密往姚城縣去了。
回到洪源郡的當日,陳韶又分別安排了兩批人前往姚城郡,其中一批人還帶著鮑承樂。
“原來是打算將朱家、顧家等幾個大族關押的人托你一并送去邊關,讓他們在軍中服勞役抵罪。現在看來,蒙舍冶監或許更適合他們。”陳韶已經無暇細問她離開洪源郡這半月的情形,只是晚上閑暇之際,隨意地問了全書玉幾句。得知一切都順利,她便將注意力又放回了蒙舍冶監的問題上,“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推遲一兩個月再走。”
顧飛燕微微揚起一側眉梢。
陳韶很是干脆地說道:“王知縣貪污的那些錢財,分你一半。”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顧飛燕爽快道:“成交!”
她已經看出來了,她不僅會查案,還會斂財,更重要的是,她還能斂得合情合理。這樣的錢袋子,她務必要抓牢了。
瞧著她上下打量的目光,陳韶表示無奈地搖一搖頭后,笑道:“李天流在配合王聰、劉子壯他們剿匪,一時半刻恐怕抽不開身。蒙舍冶監的礦洞如果真跟楊乙說的那樣有滲水跡象,礦監、監工等人卻不顧礦工們的死活,還要逼著他們繼續挖礦,那么極有可能說明他們罔顧人命已經不是第一次。”
“云南郡的太守是孫桂山,蒙舍冶監的監令是他的弟弟孫桂河,他們上下勾結,沆瀣一氣,不動用武力恐怕很難鎮壓。”
顧飛燕問:“什么時候出發?”
陳韶看一眼外面的泛白的陽光,果斷道:“明日午后!”
顧飛燕起身:“那我去準備一下。”
陳韶應了聲好,目送著她走遠后,回頭看著欲言又止的全書玉,不等她問,便道:“你也收拾一下,一起出發。”
全書玉的臉上立刻蕩出笑容出來,脆生生地應了聲‘是’后,快步收拾去了。
第二日。
聽說她又要去蒙舍冶監,七爺、趙良柱等人一大早就趕到太守府來送她。
陳韶各自安撫幾句,又問了他們各自的情況,一起用過午飯,沒等李天流趕回來,便又一次離開了洪源郡。
從洪源郡到云南郡,需要橫跨嶲越郡。
盡管是官道,也多險阻。
這樣的路,馬車本來就走得很慢,嶲越郡的官員及百姓聽說她來,又各種夾道迎接或是攔路申冤,這么一路走一路停,走了半個月,連三分之一的路都還沒有走到。
就在陳韶思索著是不是要棄車而行,避開嶲越郡的官員和百姓時,又有人遠遠攔到隊伍跟前,跪地叫冤。
就是這一瞬間,陳韶當即決定,等處理完眼前的案子,立刻棄車乘馬,以避開所有人:“去問一問是什么事?”
一旁的精兵迅速打馬上前,片刻回來,神色頗有些古怪地說道:“來人說要狀告云南郡太守孫桂山,說他是假的,真正的孫桂山早已經被他害死。”
陳韶吩咐:“將他帶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