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韶與顧飛燕同時往前走了一步。
“什么時候發生的事?”陳韶追問,“哪里得來的消息?”
“昨日凌晨,”精兵快速回答,“云南郡太守孫大人派人來向大人求援,人就在外頭。”
陳韶與顧飛燕互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浮出殺機。
“將人帶進來!”陳韶吩咐。
精兵去后,陳韶看向顧飛燕,顧飛燕道:“我立刻去安排!”
來人四十多歲,精瘦利落,進屋便跪地磕頭道:“小人黃四喜見過大人,求大人救一救蒙舍冶監的礦工!”
陳韶冷肅:“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
黃四喜急忙稱是:“昨日凌晨,蒙舍冶監監管下的鐵礦己字洞、庚字洞、辛字洞突然坍塌。坍塌時,三洞共有近三十人在礦下作業。盡管我們大人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就組織了人員施救,但……”
黃四喜說著說著就痛哭了起來。
陳韶不動聲色地握了一下拳頭:“好端端的,為什么會突然坍塌?”
黃四喜搖頭:“小人不知,我們大人在得知鐵礦坍塌后,就立即派了小人前來向大人求救。小人這一路過來,也就停下來喝過兩回水,幾乎馬不停蹄,實難再抽出心思打探蒙舍冶監的情況。”
陳韶半譏半諷:“你這意思,我還得再夸你幾句?”
黃四喜趕緊道:“小人不敢。”
陳韶冷哼一聲。
都是長年跟著顧飛燕到處打仗的人,動作不是一般的麻利。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人命關天,陳韶也沒有再耽誤,讓顧飛燕留了十名精兵護衛張儒沅幾人的安危后,便棄車上馬,一路疾馳。
三日后。
黑石崖。
風聲陣陣,似有人在哭泣。
陳韶與顧飛燕同時勒馬,看一眼怪石聳立的山崖,又旋即跟上黃四喜,一路朝著半山而去。
蒙舍冶監就在黑石崖的半山處。
“大人,陳大人和顧將軍到了,”黃四喜一馬當先,到了鐵礦前,不等馬停,便一溜下馬,快步沖到正在坍塌的礦洞口指揮救援的孫桂山跟前,高聲稟報,“顧將軍帶著精兵來救我們了!”
孫桂山及身邊的眾人齊聲回頭,看到闊步而來的陳韶與顧飛燕,孫桂山忙拍了拍身上的塵灰,大步過來跪到地上,磕頭大哭:“是下官看管不力,下官愿意以死謝罪,求大人成全!”
“大人明察,”太守府及姚城縣的一眾官員,跟著跪地磕頭道,“鐵礦坍塌乃是礦監及其下的監工、工頭看管不力,孫大人連日指揮救援,幾乎未曾合眼,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人實在要罰,就罰我們吧!”
“罰你們?”陳韶忍不住笑了一下,來的這一路,她一直在琢磨要怎樣在不影響救援的情況下,拿下孫桂山及他的同黨。真沒想到,她辦法還沒有想出來,他們倒急不可耐先送到她手里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好呀,”陳韶泰然道,“本官初來乍到,不成全你們,倒顯得本官不通情面了!來人,將他們都給我綁起來扔到第六、第十礦洞內,嚴加看管!”
“大人!”眾人驚愕。
精兵們蜂擁而上,很快就將所有人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