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說什么也都晚了。
他顫抖著抬起手，摸了摸那顆已經朝內有些凹陷的門牙。
結果剛一碰到，便感覺到鉆心的疼痛，疼的他一個勁兒倒吸涼氣。
就在他兩眼一閉，下定決心，要往嘴上招呼一拳的時候。
紀天問抬腿便是一腳，踢在他嘴巴上。
“啊啊啊！”杠頭倒在地上，捂著嘴巴。
殷紅的血液，從指間的縫隙中流出。
他咳出幾口帶血的唾沫，顫抖著把手伸出。
掌心里，血跡斑斑，兩顆白森森的牙齒，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瘆人的光芒。
紀天問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老黑，嘴角微微上揚。
老黑嚇得一哆嗦，在他眼里，紀天問此刻的笑容，跟魔鬼的微笑沒什么區別。
“我這人做事最講公平，你旁邊這位，現在比你多掉了一顆牙，你表個態吧。”紀天問雙手抱在身前，一副懶洋洋的語氣道。
聽到這話，杠頭頓時覺得心里平衡許多。
倒霉的人，會很樂意看到身旁的人一起倒霉，或者比自己更倒霉。
老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片刻后，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道：“紀總，紀少，紀爺爺，是我嘴臭，您別跟我一般計較！”
“現在知道怕了？”
“怕了！怕了！您是爺！”
紀天問緩緩搖頭道：“本來我不想為難你們兩個可憐蟲，可你們也真是夠犯賤的！”
“不搭理你們，你們自己跳出來刷存在感。”
“非得受到毒打，心里才踏實？”
老黑和杠頭欲哭無淚，心中不斷念著三字經。
紀天問看向老黑，催促道：“我同樣給你十秒鐘時間，你要是自己下不去手，那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老黑本就黑的臉，這下更是黑的徹底。
合著剛剛求饒，全都沒用啊。
有杠頭這個前車之鑒，他完全不懷疑，十秒鐘一到，紀天問會不會下手。
但，自己拔牙，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老黑額頭上沁出汗水，默默在心中倒計時。
在此之前，他從來不覺得，時間過的竟然如此之快。
就在時間來到八秒時。
老黑閉上眼睛，打算先給自己來一拳。
不管能不能把牙打掉，到時候就裝成被打掉，解釋說已經咽到肚子里，興許能夠蒙混過關。
然而，就在此時。
腳步聲響起。
一個中年男人，闊步走進了房間。
在他身后，劉文聰低著腦袋跟隨。
“紀總，我是劉文聰的上司，我叫黃光明。”中年男人伸出右手，面上表情，顯得有些嚴肅。
紀天問跟其握了握手，然后把事情經過，簡單講了一遍。
黃光明聽完之后，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劉文聰的臉上。
“啪！”
耳光清脆，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