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孫子回來,老太太趕緊擦了擦眼角,擠出笑容有些囊鼻子的說道:
“有,有,大乖孫想吃就有。”
老太太只是對家中女性長輩的尊稱而已,翻過去農歷年才剛滿60歲的秋芙蓉,要氣質有氣質,要衣品有衣品,以前在遠山縣就不知道是多少公園老頭的夢中老伴。
而且富貴養人,現在隨著江家愈發富貴,秋芙蓉像一個和藹的學者女性多過于一個居家老太太,而且秋芙蓉是個天生樂觀的性格,江來很好奇是什么事兒讓老太太如此傷感。
他沒等奶奶起身,大咧咧的就走到奶奶旁邊攬住她的肩膀坐下,隨手拿起奶奶剛才放在一旁的照片:
“咋了這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這是一張江來見過很多次的老照片,爺爺和奶奶的證件合照,照片上的爺爺最多也就20歲,眼神明亮,看起來精神干練,奶奶還是個妙齡少女,扎著兩根粗大的麻花辮,笑的有些害羞。
隨手把照片一翻,后面寫著一排娟秀小字,那是奶奶的字跡: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1960年臘月初六,秋芙蓉。”
下面還有略顯粗獷但很一板一眼的六個字,那是爺爺寫的:
“結婚了,江之會。”
小時候江來就經常指著這張照片問奶奶,‘這是爺爺嗎?爺爺真年輕。’‘這是奶奶年輕時候嗎?’所以老太太沒有任何阻止江來看的意思,甚至還在旁邊解說起來:
“拍照那天和今天一樣,路上有很多雪,那時候我已經懷你爸兩個月了,你爺爺不讓我走路,拉了一個架子車,把家里棉被墊在上面把我拉去的照相館...”
今天就是臘月初六,外面同樣也是冰天雪地,怪不得奶奶睹物思人,江來沒有勸,也不想勸,而是和小時候一樣問東問西:
“架子車?就是那種有兩個扶手的兩輪車?”
“嗯,就是那種兩輪車,那時候咱家窮,沒有牲口,但你爺爺力氣大,農忙時候一個人能拉幾百斤的谷子,還能把我放在谷子上拉著走。”
江來腦海中似乎已經想象出那個畫面,一個充滿朝氣,精壯有力的農村帥小伙,拉著一車的谷子,谷子上還坐著城里下來插隊的漂亮女知青,走在鄉間田野的路上歡聲笑語。
“那只能說明咱江家一代勝一代,我爺爺娶您的時候二十歲,但家徒四壁,連個牲口都沒有,到我爸十八九歲時都能養家讓您過上好日子了,而我,十八九歲比我爸那時候還要強,現在我都是都是他老板了,等以后您有了重孫子,您說得有多厲害!”
江來是知道怎么逗老太太開心的,一臉臭屁的自吹自擂,成功把老太太原本傷感的狀態給帶偏了:
“哼,你個小猢猻,早點把靜靜娶回來才是正事!”
“啊?”
江來傻眼,咋就扯到我身上了?
“啊什么啊,定親的日子是十五,沒幾天了,到時候你把靜靜帶回來讓我再瞅瞅,那閨女太稀罕人了....”
今天陪媳婦跨年,玩到現在才碼出來第一章,讓我歇會,看能不能再碼兩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