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搖了搖頭,“大軍的事兒,我不懂。就說花大哥和我們樂字營死傷的這些吧,沒有兩萬兩銀子,大家伙的心里肯定不舒坦啊。”
“我是大人有大量,刺殺我的事情,就那么地吧。象征性的給個萬八千兩,我也就不追究了。”
大皇子點了點頭,這個價格還是很公道的,無非也就是些銀子罷了,“那么那名奸細和他的幕后指使呢?”“當然得揪出來啊,而且我覺得吧,參與了這個事兒的人還少不了呢。”陳樂理所當然的說道。
大皇子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想罵娘,合著是銀子想要,人也得殺,這是訛人訛上了癮啊。
“旁的事情都好說,咱們跟北野交戰呢,這個奸細的罪過太大,必須得將這一串兒都給拎出來才行啊。”陳樂語重心長的說道。
“要不然只要漏了一個,將來指不定會給咱們添多大的亂子呢。那個誰來著?挺牛叉的人不是說過一句話么,一個小螞蟻盜洞,把咱們家都給淹了。我就覺得跟這個差不多。”
大皇子點了點頭,心中又有些疑惑了,陳樂如此堅持,倒也說得過去。訛錢,好像僅僅是順帶著的。
要是陳樂真的說啥都可以用錢來擺平,那么這個事情恐怕自己都得仔細的判斷一下。難道自己誤會了陳樂?“大皇子啊,您可不能心軟。大老爺們,啥事該做,那就必須得做。但是有些事,也不能胡亂的做。”陳樂一本正經的說道。
“少爺啊,那個叫‘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陳伯在邊上提醒了一下。
陳樂擺了擺手,“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又沒有讀過多少書,誰知道啥大丈夫還是小丈夫的。咱今兒就說這個理兒。”
“老周家犯的事兒太大了,我想想都后怕啊。這也就是對我呢,要是他們把目標換成了大皇子咋辦?”
“咱們可就這兩個皇子啊,哪怕破了一層油皮,對于咱們乾元來講,都是莫大的損失。這次沒對大皇子下手,誰能保證以后不會接著下手?”
大皇子本來還笑瞇瞇的聽著,覺得陳樂這僅僅是一個并不很恰當的比喻。可是在陳樂說道“只有兩個皇子”的時候,他的心就“咯噔”一下子。
陳樂說得沒差啊,如果周家囑意于老二,會不會偷摸對自己下手,然后也給安到了北野人的頭上呢?
可能么?非常有可能啊。相較于自己來講,老二年幼一些,好像更容易被周家所利用。換成了自己,恐怕有這個機會,也得想一想。
然后他自己的心里邊都不淡定了,心里就像長了草,癢癢得不行。都恨不得現在就回到自己的營帳中,仔細的考慮一下,周家的真正態度到底是什么樣的。
明面上周家跟自己很親近,可是這個事情為什么不提前給自己透露一些風聲呢?就算是跟自己說了,自己也會支持啊。
陳樂留意到了大皇子陰晴不定的臉色,心里美滋滋的。
今天給你種一棵草,來年就能給你生出一堆兒小草。這個小草也是很尿性的,咋燒都燒不盡啊,吹口氣兒又會長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