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可以這么說,但是他們畢竟不是羊啊,而是活生生的人。參了軍,跟了我混,我就得為他們的生死負責。”陳樂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他們僅僅是為了軍餉過來的,我也不會去管他們。這個就是很簡單的事情,他們為了錢,我為了他們的人。”
“現在夾雜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哪好意思收了不管?誰又能保證將來在戰場上他們的生死?”
聽到陳樂的話,就連邊上躍躍欲試的明禮都跟著沉默了下來。
是啊,他們只看到了人多以后的霸氣,卻忘了這些人的命將會如何。在戰場上的事情,真的無法預料。尤其是李紅竹他們這些當了幾年兵的人,有多少熟悉的人,如今已經埋在了冰雪中啊。
“篤、篤”
沈攬山輕輕敲了敲桌子,將大家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你們啊,都想擰巴了。”
“固然說,身為將軍為麾下將士們生命擔憂是本分,可是你過于擔憂的話,反倒是在害他們。”
“你可以去問一問這些人,或者你們問一問自己,既然當了兵,誰又沒有死的覺悟?包括我,早就將每一天當成最后一天在生活。”
“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問問你嬸娘去。身為北疆元帥又如何?也需要上戰場。上了戰場,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全須全尾的回來。”
“二狗子,你說說,在加入樂字營之前,以你兵油子的覺悟講一下,當時是什么樣的心情,又做了什么樣的準備。”
二狗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皮,“那時候光想著偷奸耍滑,可是上了戰場的時候吧,還真不能怕死。”
“戰場上就是這么邪性,你越是怕死,北野人就越會盯著你招呼。雖然不像大帥說的那樣,每一天都當成最后一天來過,可是這個心里邊怕得要死不假,也得真拼。好像還真沒有太大的負擔,當兵么,可不就是這樣。”
“那句流行的話是咋說來著?瓦罐總要摔壞在井口,將軍死在戰場上。呃……少爺、花將軍、陳將軍、元帥,別嫌我說的直啊。”
“滾一邊去,道聽胡說之后,拿來就用?瓦罐為啥破?還不是用的人不經心。將軍為啥死?還不是都傻了吧唧的。”陳樂瞪了他一眼。“哎,不管了。陳大哥,你那邊看一看,看看有多少人應該退役了,直接退了吧,然后從這些人里選。花大哥那邊原本就要分過去兩千人,這次多給你一千人。”
“剩下的人嘛,小紅啊,既然你想放羊,那這些就都交給你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咱們樂字營的副將,咋樣,哥們夠意思吧?給力吧?”
聽到他的話,李紅竹傻眼了,這是啥情況?少爺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丟啊。
自已就算是加入樂字營以前雖然也想著升官,可那時也是在輜重方面謀劃呢。現在跟了陳樂,本以為就是大掌柜的命了。陳樂一轉手,“啪”一下丟過來一個副將。
要是僅僅是樂字營的副將,那也沒啥,反正這些日子,跟這些人也混熟了。當不當副將的,該干啥還是干啥。
現在是多少人,將近一萬人的副將啊。光想一下,他都打冷顫,身上的肉都跟著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