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可不是假吃驚,而是真吃驚。
因為他一直以來,都以為這是有人要將皇城攪和得更加的亂套。所以他才有了自己安排殺自己的小手段,就是要把原本就渾濁的水,攪得更渾一些。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事情里邊竟然還有隱情。如果說這是連環殺人案,那么這個性質就變了。
“據我查詢得知,類似的案子這三月來在皇城附近一共發生五起,只不過其余人家并不是被滅門罷了。”王文忠說道。
“頭三起是孕婦失蹤,至今沒有找到。第四起是孕婦于野外被野獸所襲。第五起,就是這次的滅門案。”
“我想兇手原本的意思,也不是為了滅門而滅門。可能是在行兇的時候被察覺,索性才全部殺個干凈。”
“我再告訴你,我那位有些遠的堂弟,并不如他外邊所表現的那樣。你會有何想法?他僅僅是為了氣他的老子,才會那樣過,可是他畢竟也是知命境的武者啊。”
“王叔叔,您將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聯系起來,是因為孕婦么?”陳樂皺眉問道。王文忠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這也是我在調查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前面失蹤和被野獸所襲的孕婦,均是懷胎八月。”
“我這位兄弟的兒媳,恰巧也是如此。而且……他兒媳的尸身,還是被腰斬的,這讓我不得不多想一些啊。”
陳樂的心臟,就跟打鼓一樣的蹦蹦跳了起來。就算是接下來王文忠沒有問自己,他也知道問的是什么。
肯定是要問自己,是不是有類似于邪道的功法,需要八月齡的胎兒。
有沒有呢?真的有,這還是他在書院的藏書閣中修補那些典籍的時候看到的。只不過就算是那上邊的描述也不是很詳細,僅僅介紹了一下有邪修會去胎兒入藥。
“樂樂,看來你有所猜測?”王文忠略帶著激動的問道。陳樂苦笑著點了點頭,“要是真的都是為了胎兒,這便是邪教所為。為的便是用胎兒入藥,以助修行。”
“不過我也僅僅是在書院的典籍上看到過幾句話的描述,這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邪法。但凡要是被人發現,肯定是要被拔除干凈的。”
“王叔叔,您放心,明日我便會回書院將這個事情說與韓先生。書院雖然于世外修行,這樣的事情,是必須要管一管的。”
“謝謝。”
王文忠鄭重的說道。
陳樂搖了搖頭,“魑魅魍魎橫行,這個世道啊,可是夠亂。王叔叔,您要是有那個人力,我覺得還可以擴大范圍查一下,看看其余地方有沒有類似的案件。也許能夠從案件發生的地點,推算出他們行進的軌跡。”
“我是一個很操蛋的人,可是就算是我吃了那個藥以后便能夠正常修行,這樣的事情我都下不去手。”
王文忠點了點頭,“我已經命人去查了,只不過外界不知道。這個事情,我現在也沒有跟陛下講呢,干系重大啊,更怕是我猜差了。”
“八九不離十吧,王叔叔,我也走了。聽了這個事兒,我這個脊梁骨都冒涼風呢。”陳樂苦笑著說道。
王文忠擠出一絲苦笑。脊梁骨冒汗的豈止是陳樂?他也是如此啊。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太過駭人聽聞,他有所猜測,也沒敢到處去講。
他很相信陳樂的話,這貨操蛋貴操蛋,卻有自己的見識和底線。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跟自己扯淡,也根本用不著。
現在他都寄希望于書院的身上,希望書院的這些世外高人們,能夠將兇徒繩之以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