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三皺了皺眉，哪里聽不出來他話中有話。不過他可沒有開口問陳樂，很怕真的被這貨給忽悠了。
“你問問我啊，你不問我，我咋說啊。”陳樂捅了捅燕十三。
“你想說便說，不想說我也不想聽。”燕十三嘟囔了一句。
“嘿嘿，老爺子說了。死啊，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是死也得分咋死。死得姿勢不正確的話，那就是白死。”陳樂笑瞇瞇的說道。
“老爺子說了，死有的跟大山一般厚重，有的卻像羽毛一樣輕飄飄。你說讓你選擇死法的話，你選擇大山啊，還是羽毛啊？”
“這個你確定是野王說的？”燕十三很懷疑的問道。
“當然了，我也跟野王問了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啊，這個是我姥爺，也就是陳半兩說的。”陳樂一本正經的說道。燕十三點了點頭，就說呢，野王可沒有那個心思說這么文縐縐的話。都是直來直去，不會這樣的繞彎子啊。
“其實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咋選擇。”陳樂拍了拍燕十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兩條路擺在你的面前，第一條，守在北野的大雪山下，異人過來了，你可能會殺掉第一個異人，也可能是被異人第一個殺掉的人。”
“第二條，躲在疊字關偷生。看看風向咋樣，如果風向好了，咱們能壓制住異人，你再帶著人殺回來，跟著打順風仗。要是干不過，你就能夠乘風而逃，開心的活著。”
燕十三很是詫異的看了陳樂一眼，知道他這個就是正話反說。但是具體想表達的是啥，自己還是有些整不明白。
別說是他了，就連邊上看熱鬧的明禮，也是聽得很糊涂。“你們的人，現在差不多都是在疊字關生活，這個對吧？”陳樂問道。
燕十三點頭，這個就是廢話，還是很純的廢話。
“你基本上就是下一任北野的王，對吧？別想忽悠我，野王跟我說過這個事情，對你很器重。”陳樂又接著說道。
燕十三略顯遲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這個也不算差，只不過沒有官宣呢，陳樂就開始到北野搞事情。
現在北野和北疆合到了一處，這個王不王的，也沒什么意義了。
“那么我再問你一個小問題，你要想仔細了再回答。”陳樂幽幽說道。
“假如咱們打不過異人，被異人一路推過來，推到了疊字關。疊字關失守后，關內生活的百姓們怎么辦？”燕十三想了一會，“唯有退，咱們都抵擋不住異人，百姓們抵抗的話，無疑是在送死。”
陳樂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那么在撤退的過程中，你們那些人怎么辦？胡亂的退么？搞不好，就會成為殿后的那群人啊。”
“也許并不是有意的，哪怕他們如今在疊字關生活已經跟當地人融到了一起，可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還有一個遠近親疏之分呢。到了那時候，可能真的照看不到他們。”
“回答我，那個時候，怎么辦？怎么辦啊怎么辦？挺頭疼啊，我問完了之后，給我自己都嚇一跳。雖然我是在忽悠你，把我自己都嚇掉了。”
燕十三說不出話來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咋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