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沒法子,辛采菲面對著辛九娘卻不知為何完全沒了章法,苓姨娘如何還能等下去?
從人群中擠到前面,又到了辛采菲是身前,將辛采菲給擋在身后,好似冷不防九娘便會對辛采菲做出什么一樣,很是卑微的跪到九娘的跟前說:“九姑娘嘴下且留情,是六姑娘不懂事了,您就且饒過她,將一切都算在奴婢的頭上。”
“你一個奴才,上前卻說是六姐姐錯了,真是好大的膽子!”辛九娘如今卻不像對辛采菲方才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反是厲聲呵斥道,“便當著這所有人的面,就這般挑撥我同六姐姐之間的情分,莫不是平日父親將你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奴婢雖然身份卑微,卻到底也是六姑娘的生母,九姑娘所說的罪名卻是我萬萬不能承受得起的。”苓姨娘到底不比辛采菲年紀小,她經歷的事情多,也不會被九娘三兩句便嚇的沒了話說,只將辛采菲護到懷里,一面說著,“六姑娘同九姑娘一般,是養在老夫人膝下的,如今也到底十二歲了,自是明事理的,若是夫人待六姑娘好,奴婢又能說些什么?可憐我孩兒生在我肚子里,平白便讓大夫人厭惡,便是病入膏肓也不讓大夫來瞧病。”
“大夫人何等血性,不過是自個兒善妒做錯了事情,且被老爺責罰了幾句,便收拾了包袱帶著七少爺和九姑娘到了娘家里來,我們六姑娘又能做什么?到底庶出的命賤,比不得姑娘少爺們嬌貴,愣生生的跟著夫人到了魏府,就想著能讓大夫人消氣,好生回去,可大夫人又是如何對六姑娘的?奴婢是嘴拙,不若九姑娘能說會道,不若大夫人有好的家室,可事實就在眼前,難不成還做得假?”
苓姨娘是篤定了不論是辛魏氏還是辛九娘都定然是不會將辛老爺將辛魏氏給打了的事情說了出來,便仗著這一點,硬生生的將黑白給顛倒,瞧著似一副受氣小媳婦一般,卻最是猖狂。
九娘攸的面色嚴肅了些,自瞧著苓姨娘母女抱做一團,突的冷笑,“姨娘倒是打的一手好牌,便就是六姐姐受委屈了,便說出來也沒什么,只讓我納悶的卻是,六姐姐為何身上分明就沒有傷,到最后卻染了顏料當著賓客們的面胡說八道?真是讓人很是費解。”
辛魏氏的面子,辛九娘無論如何都是要保全的。
“六姐姐不妨為我們解釋解釋?或是姨娘代替六姐姐說上一番?”
辛采菲確實是被鞭撻了,可沒有留下痕跡,她還確確實實的說了謊,又當如何說?
便是大家一塊兒都憋屈死好了。
辛采菲拽著苓姨娘的袖子,很是無措。
苓姨娘如今當著將九娘的鄰牙利齒給恨的牙癢癢,恨聲說:“總歸六姑娘平日里受大夫人同九姑娘的搓摩多了,由此心生不滿想出這法子好讓大夫人怯了也無不可……”
“那姨娘便是說六姐姐今兒個都是使的苦肉計咯,而姨娘也是助紂為虐了?”她不急不緩的說著,卻讓苓姨娘和辛采菲齊齊的身子一僵。
“姨娘……”辛采菲從苓姨娘的懷里探出頭來,很是有些氣狠狠的說,“妹妹這般咄咄逼人,便不要怪我將不該說的給說出來,母親平日里在府中只將我漠視,只在魏府這幾日里,才是真真切切的將我給恨上了,連帶著慫恿二姑責罰我,卻是因為我將母親的一些不為外人道的事情給瞧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