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會是有人刻意的將母親的帕子給偷走,又趁著這兩日在魏府里將帕子丟在四舅舅能看到的地方讓四舅舅撿起來,才會有今日的事情。
若非是母親的身邊有了旁人的眼線,可母親來到魏府左右也就只帶了胡嬤嬤,胡嬤嬤是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便只剩下辛采菲有這樣的機會也有這樣的目的。
怪不得她寧愿挨打也要死命的留在魏府里,原以為是為了讓母親給人留下刻薄寡恩的印象,原來卻是因為這些。
辛采菲當即便搶在前頭說:“前兩日撿到的,如今都過了兩日,你卻遲遲不給母親,未嘗不曾存著些旁的心思,這解釋未免太蒼白不能讓人信服。”
這還是大魏朝對禮教管的不如前朝那般嚴,未出閣的閨女的貼身之物一旦被男子給揀著了,輕者旁人說三道四,重者今后便給嫁給這個男子,尤其如今辛魏氏已嫁辛府十余年,已生三子,外邊那些個愛瞧人笑話,說人口舌的婦人不曉得會怎么議論呢。
四舅舅這說法也著實太牽強了一點,只辛采菲這般落井下石更讓九娘看不過,不由分說就道:“四舅舅一時忘記也是有的,左右母親就還要在魏府里待些時日——況四舅舅同母親向來知禮,畢竟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弟,是以四舅舅同母親往來并不多,由此沒有找著機會也是很正常的,以此便斷定母親的罪名,我倒瞧著六姐姐這是刻意栽贓,方才還一個勁的埋汰母親待你不仁,你倒瞧瞧你這模樣是為人庶女該有的謹言慎行嗎?”
瞧著倒像是被逼急了一般,可九娘不過三言兩語便將人的注意力從先前辛魏氏的身上轉到了辛采菲身上,辛采菲這般死咬著辛魏氏的罪名不放,若是由苓姨娘做來大約也只讓人嘆一聲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可辛魏氏是辛采菲的嫡母,辛采菲這樣做難免讓人看不上,說一聲不孝。
“你說話慣是討巧,卻休得將我給繞進去,母親我自是尊重的,可我更偏著父親,倘若母親真犯了錯,總不能將父親給瞞著。”辛采菲總覺得今兒是穩穩的定能讓辛魏氏背上這與人茍且的名聲來,是以說起話來也很是篤定,倒少了以往些許溫軟,反是強硬了起來。
辛九娘不甘示弱說:“說的好聽,可那赤裸裸的想瞧我們笑話的心思誰人不曉得,卑鄙無恥!”
“你說誰卑鄙呢!”辛采菲正同九娘撕破了面子,如今也不遮遮掩掩,兩人就這般對了上去。
九娘說:“就說你呢,難不成不是嗎?六姐姐一向精明,只心地不太好,每每卻被自己挖的坑將自己給埋了。”
意旨卻在嘲諷辛采菲前些日子同栗華清結親的那事兒。
辛采菲被說到了痛處,差點沒了理智,直嚷嚷說:“你再說一遍。”
“我倒是沒那個精力,不過若是六姐姐想要我將前些日子發生在小姑及笄禮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再同眾人說上一遍,我倒也能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勞這份心。”
眼瞅著辛九娘和辛采菲越說越離譜,兩人就差沒打起來,本來便再氣頭上的辛老爺呵斥道:“好了,真是姐姐沒有姐姐的樣子,妹妹沒有妹妹的樣子,卻當這兒是你們閨房里刻意任由你們胡鬧?”
辛九娘和辛采菲這才閉了嘴。
辛采菲腦中一激靈,方才只想著和辛九娘爭吵,卻一時被她帶偏了,愣生生的將辛魏氏的事情給忘記了。
辛九娘只私下里偷偷的對著辛采菲笑笑,似是笑她蠢一般。
辛采菲頓時又被氣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