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只想著九娘吩咐她說不能讓人進來,一時不由凌然說:“我們姑娘歇下了,為這么點小事驚動我們家姑娘著實不妥,大人要么走,要么便從奴婢的尸體上踏過去。”
吳媽媽見狀悠悠說:“春紅倒真是仗著表姑娘在后邊罩著你,竟越發的無法無天來了,這位可是知府大人的親兒子知事大人,你怎敢這么無禮。”
那位陳知事只瞧著春紅這般抗拒,只覺得其間有炸,竟說:“既然你這般執拗,那我只能……”
“姑娘說可以讓人人進去搜查,只我們姑娘如今的模樣,也只能是吳媽媽進去方便些。”春花正說著,才將門閂打開,從外邊同陳知事說,她到底處事穩妥些,只對陳知事蹲身行禮說,“大人通融些,我們姑娘如今著實有些不方便,讓李媽媽進去已是最大的極限。”
陳知事沉吟半晌,也點頭同意了,就同吳媽媽說:“有勞你了,只務必瞧的仔細些,別落了什么地方。”
吳媽媽這會兒卻是得意了,道:“奴婢定然不負大人說所望。”
“吳媽媽,且請進罷。”春花眼底也有些冷意。
只前腳剛將吳媽媽給請進去,后邊陳知事卻突然趁著春花不注意的時候也越了過去。
“大人,你不是說的不進去的嗎?”
春花和春紅忙跟了進去。
辛九娘彼時正在榻上,只帳幔掩著,旁人并看不清內里。
“就說這晚上都不能讓人安生歇息,吳媽媽真是成心要找我不痛快。”蔥白玉手只將帷帳掀開了一條縫隙,隱隱約約可瞧見外邊的光景,以及剛剛邁著步子進來的陳知事。
辛九娘立時將帷帳給放了下手,半帶羞惱說:“不是說了只能讓吳媽媽進來嗎,怎么就偏有人不顧著女兒家的名譽,這般厚顏無恥的一聲招呼都不打便進來了。”
那陳知事原只覺得眼前一抹亮白一閃而過,頓時也意識到了不妥,連轉過身子。
辛九娘說話不留情面,他也只一一聽著。
最后只勉強回說:“公務在身,恕在下無禮了,待事后定主動去到辛府里請罪。”
“陳知事,且回過頭來好生探查一番,瞧一瞧我這屋里究竟有沒有要犯,要不然你豈不是白進來一場。”
九娘匆匆將衣裳給松松散散的勉強穿戴好,外披了一件絳紅色的云紋外衫,半帶倨傲與挑釁的說道。
那陳知事似還有些手足無措,小心翼翼的轉過身來,待晃到九娘面上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