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娘娘派陳公子著人刺殺,可我又如何沒有防備,是以陳公子也只是撲了個空而已。”
“當日我確實是撲了個空。”陳銘禮汗顏說,“世子好算謀,下官佩服。”
他竟也看似是光明磊落的承認了,小陳氏連道:“你瘋了嗎?!”
“小姑姑稍安勿躁,不妨再聽世子繼續說來。”陳銘禮始終不急不燥的樣子,他雖是九品小官,但父親是知府,母親也是江南富戶人家的閨秀,二姑姑是貴妃,小姑姑是王妃,
是以陳銘禮敢這樣說也是仗著端王看在這些人的面上也不敢將他怎么樣,畢竟溫懷瑾到底沒出事。“那日事后,我著人連夜趕路,三天后便悄悄的到了鄞都,及至魏同知的府邸,直到昨日才露了面,繼妃娘娘卻迫不及待的要對我動手——”
“可既有了上一次,繼妃娘娘便該多些心,想想我是不是有了防備,況且便是遠在攏山你尚且不能將我如何,更何況是在這兒。”
這聲音仿佛敲打在小陳氏的心上,將她這些年在鄞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驕傲敲個粉碎。
“你竟是早便算到我會……會對你動手!”小陳氏猛然反應過來,揪著端王的衣角說:“是世子,一切都是世子設計的。”
端王一把將小陳氏給揮走,小陳氏跌坐在地上。
“我是一直都知曉繼妃娘娘不喜我,千方百計的置我于死地。”溫懷瑾慨然嘆道,“可不想繼妃你卻是如此的蠢,送上門來讓我抓把柄。”莫若說他對區區女子這般算計,正是因為曉得小陳氏的為人,溫懷瑾才知道,若想讓她消停些,只能先震懾住她,她才會不輕舉妄動。
他這一回既要在鄞都常住,當是常避免不了這些事,倒不若剛剛來便給她一個下馬威。
“繼妃娘娘是父王的人,還望父王能管教好她些,別侮了王府的門楣。”
端王也只好說:“這是自然,你今夜折騰這許久,想是該累了吧,王府里早為你備好了房間,快且隨父王回去。”
溫懷瑾此刻心思卻已是不在這兒,他瞧著在一旁連連點頭,仿若一個瞌睡蟲一般的辛九娘,倒真是難為她來了。
端王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了辛九娘,“這位是魏家的姑娘?”
魏同知解釋說:“這是下官的小外甥女,辛府的嫡九女。”“本王記得他是和懷瑾一同過來的吧……”端王說著走近了九娘,又刻意的咳了兩聲,九娘本便睡得不熟,這一下便被驚醒,頭刻意的朝下,硬生生的撞到了桌子。
端王瞧著就笑了,說:“本想著芙弱的侄女,怎么著也都該是個沉穩的,你同她的性子一點都不像。”
魏同知忙小聲提點辛九娘到:“還不趕緊站起來回王爺的話?”
九娘尚還有些不清醒,只抬眼瞧著那格外儒雅溫和的端王,就仿似尋常家中長輩一般,一點都沒有王爺架子,反是格外的可親,一時竟有些口吃道:“大姑姑向是晚輩學習的楷模,然晚輩笨拙。”
辛九娘以前隨著到王府里去看望側妃大姑姑的時候,也是見到過端王的,只那時的端王是高高在上的,如今霎時間離得這般近竟還有些緊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