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對辛綏寧這個孫兒自也是很喜的,只是因為往日里她待辛魏氏不好,辛綏寧為著自己母親打抱不平,才對這個祖母很是冷淡。
辛綏寧聞說老夫人提到了她,于是一本正經的回說:“孫兒也甚是想祖母,不過孫兒年長,是哥哥,自不能如九娘那般,要有做哥哥的樣子。”
辛九娘于是十分應景的回說:“八哥向來都是極好的,反是九娘沒大沒小了。’
說著起身朝著老夫人拘了一禮,學著辛綏寧的樣子說:“孫兒給祖母請安了。”直逗得老夫人樂呵呵的笑個不停。
辛魏氏也對九娘同辛綏寧兄妹兩個無奈說:“九娘慣是這般調皮,倒是給母親添麻煩了。”
“哪里是麻煩,我巴不得他們能天天兒的在我跟前逗我笑呢。”老夫人心情暢快,同辛魏氏說話時也帶了三分笑意,不如以往那般愛答不理。
讓辛九娘和辛綏寧去了旁處玩去,老夫人這才同辛魏氏提起了辛采菲那事兒說:“我這老婆子每日里在屋里,也不大聽得外邊的事,還是苓姨娘求到我跟前的時候才曉得,原來六丫頭在魏府里給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煩……”
雖是這么說著,可老夫人瞧著卻是有些不快,”六丫頭這人心眼實誠,瞧見什么便容易信以為真,可心底卻是好的,不然也不會一個外人孤零零的留在魏府那許久,就為了讓你出氣,如今你氣既然已經出了,也不必揪著那點小事不妨,索性做個大方樣子,不予她計較,外人還會說你賢惠。”
若說先前說的辛魏氏還勉強能聽下去,老夫人后頭說的那句可真真將辛魏氏給氣著了,她直說道:“何況你并沒有什么損失,到最后事情也弄明白了,就是一場誤會,反是六丫頭成了搬弄是非、殘害主母之人,她以后的生活本來就艱難,你若再罰她豈不是雪上加霜。”
“母親是說若我當真被六姑娘構陷得逞了,才能懲罰六姑娘?”辛魏氏不由得冷笑一聲,“恐怕真到了那個時候,母親一定是嚷嚷著要休妻了,還會懲罰六姑娘?”
“母親口口聲聲說是誤會,可若六姑娘沒做那樣的事情,又哪里來的誤會?她既做了,也活該承受那些罵名。”
若依著辛魏氏以前的性子,怕說的話還要狠一些,如今對著老夫人將一通氣給出來,直說得老夫人目瞪口呆,不待老夫人有緩轉得空隙,又說道:“不過母親說的也對,六姑娘確實年齡小,也不該有那些歪心思,想來是旁人攛掇她的原因,我也不該將氣一股腦的給撒到她身上。”
辛老夫人一口氣還沒出出來,聽著了辛魏氏后頭的話,也只能生生咽下,說:“你知道就好。”
“兒媳又想了想,那背后給六姑娘出主意的人終歸是上不得臺面的,兒媳是辛府的主母,合該為大局考慮,就說看在母親的面上,也不好將事情鬧大,讓外人去看笑話。”辛魏氏長嘆了一口氣,直說的老夫人一愣一愣的。
“你是說不找六丫頭的麻煩了?”老夫人甚至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分明辛魏氏先前還說辛采菲的不是呢。
辛魏氏卻肯定了她的話說:“正是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母親的意思兒媳總是要考量的,再說兒媳也希望我們辛府闔家安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