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巧鄢瞧著聲勢大了,眼中得色更甚。
辛九娘卻正等著他這般說,于是招招手,讓笙哥兒過去。
笙哥兒年歲尚小,瞧著不過兩三歲的樣子,尚且不知事,只愣愣的看向巧鄢。
巧鄢咬咬唇說:“乖孩子,旁邊的那個是你嫡母,快且過去叫上一聲。”那笙哥兒卻會錯了意,跑到了九娘的跟前喚道:“母親……”
“我可還是姑娘呢,你別亂叫。”辛九娘擺擺手,覺得這孩子哪哪兒都不可愛,實是無聊的緊,就道:“我先前覺著我大姐夫那么個姑且算是玉樹臨風般的人物,想來生出來的孩子也該是可愛極了的,可如今瞧著笙哥兒,卻同我大姐夫沒有半點相像。”
“你這是什么意思!”巧鄢又驚又怒道。
辛九娘不急不緩說:“若當真是我大姐夫的孩子,我們自然是會接到府中,好生教養,可問題就在于你一個妓子生的孩子,憑什么說是我大姐夫的孩子,我們便得認下。”
這話到底在理,還是巧鄢不能反駁的。
那巧鄢如今在九娘的連連逼問下,哪里還有原先的囂張氣焰,氣急敗壞說:“那你說該如何?”“依我之見,不妨你先進我府來,我們慢慢計較,管它什么滴血認親或是旁的什么,不過總得要冷家同意,你如今找到我姐姐跟前,也不過就是為了要這么一個說法,虧得我姐姐仁慈,沒將你亂棍打死,你得記著這恩情。”辛九娘說著就令胡嬤嬤著人將巧鄢給拖進府去。
先前同她浪費這許多口舌,也不過是為著大姐姐的名聲,如今既已然解決,自當將她給拖進府里,剩下的該怎么做,自是遂了大姐姐的心意。
外邊圍的人盡數都散了去,辛九娘也同辛綏芳、辛茹月一干人等回府。
不過剛到了院里,辛茹月的身子就差點給軟倒在地上,多虧了辛九娘和辛茹月扶著她。
辛九娘實是心疼的緊,道:“大姐姐,不妨先歇一歇,至于其余的事情,總歸是不著急的。”
“倒不是累的,只我想想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總是覺得心灰意懶。”辛綏芳勉強一笑說,“分明是他們男人家惹下的事情,末了卻要我收拾這一大堆爛攤子,他們誰都逼我,只誰又問過我的想法?”
“那笙哥兒本就是冷似錦同旁的人生的,他們沒名沒分的生下那個孩子,就不該進府,卻都逼迫我說我應該大方,可我就不想大方,又不是沒見過我們的母親平日里被苓姨娘給逼成什么樣子,我是著實不想步母親的后塵,我打從心底里是喜歡你姐夫的,可他總歸是讓我太失望!”
辛綏芳可謂是痛心疾首。
旁邊就一個辛茹月是沒經歷的,見著方才陣仗都有些怕了。
九娘心中對辛綏芳說的也是很認可,就說先前在外頭的時候,她也是如大姐姐一般覺著這巧鄢著實是可恨,壓根不想同她周旋,什么正室夫人便該大方,接納那孩子,那是想都不應該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