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得溫蕓汐聽罷卻說:“這是好事啊母妃,卻有什么為難的?”
辛側妃看向溫蕓汐。
就聽她緩緩道:“母妃在這王府,除卻有太妃的支持,向來是孤立無援的,便是咱們示好世子,卻到底隔了一層,不比繼妃娘娘是有懷誠弟弟這么個骨肉的。”
“可若是九娘嫁了進來,那便不一樣了,九娘是母妃的嫡親侄女,是我的嫡親表妹,也只有這樣,我同母妃和世子兄長的關系才能更近了一些,母妃在這王府中才不至于被繼妃娘娘給比了下去,更甚至于凌駕于她之上!”
這話是說到了辛側妃的心坎上,她面色不斷變化,最后卻道:“不行,九娘她心思一向單純,更遑論在王府這樣盡是鬼魅的地方立足。”
她到底是長輩,也看著九娘長大,雖說有明晃晃的好處在眼前,卻還是不想斷送九娘的幸福。
“不是還有母妃嗎?”溫蕓汐卻不這般想,“有母妃在這府中幫襯著九娘,她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能立足。”
“話是這樣說,可裴家那邊,又要怎么做?”最最為難的卻還是這一點。
且不說辛老太爺和裴家老太爺兩家的關系是有多鐵,這話讓讓辛老太爺聽見,怕是頭一個不同意。
“所以啊,這事要悄悄的進行,就是外祖父那邊,也是先不要說的,先等著同裴家的親事斷了再說。”
眼見著辛側妃略有心動,溫蕓汐一個激靈道:“別說母妃不愿意傷害九娘,我同九娘一塊兒長大,誰若傷害她,我頭一個不樂意,可我們不妨從裴家那邊下手。”
“若是裴家那邊主動說退婚,到時候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就是祖父也不能說些什么……”
母女兩個一番合計,辛側妃終是被溫蕓汐所說服。
“宋太醫,不知我母親可是得了什么病?”
琥珀居的內室中,辛綏芳同辛九娘過來時先讓辛魏氏身邊的人都退了下去,再讓宋太醫給辛魏氏看診。
辛綏芳和辛九娘圍在辛魏氏的病床前,滿滿擔憂。
辛魏氏在旁雖身子極虛弱,卻還安慰她們兩人說:“定然只是尋常病癥,你們卻還勞煩宋太醫過來一趟。”
然這話末了,卻見著宋太醫面露不好。
“我觀夫人,手腳冰冷,面色發白,這怕不是一般的寒癥,好似是中了西域奇毒嚟盧,此物可磨作香料,燃入香爐,聞少量者只會手腳發冷汗,然若日漸一日的吸食它,則會性命不保……”
突的宋太醫看向床腳處,“想來那香就是由嚟盧所制而成吧。”
辛綏芳同辛九娘聽著只覺得又驚又怕,尤其辛綏芳,上前便要將那香爐給摔打下去,辛九娘卻攔住了她,拽著辛綏芳又問向宋太醫說:“那依太醫之見,我母親如今這病……該如何救?”
“幸得我來的早,夫人病癥雖嚴重但還有救,即日起只需讓夫人與這香料隔絕了,我再為夫人配上些許藥方,多加保養至數十月,想來應該能痊愈……”
“竟需十月有余才可痊愈……”辛九娘一時又悔又恨,不由又問太醫,“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可讓我母親早些好,也好少遭些罪的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