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這般赤誠,她倒不曉得該如何說了。“你自是極好的,只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你是否就此事請教過你家長輩,你家長輩們又是什么意思。”辛魏氏問道。
孫陌棠自是從善如流,“伯母不知,我家長輩一向開明,不過念及著到底是終身大事,我卻還修書一封同父母說過了,想不日便會回信,再想著無論是伯母抑或是綏芳對我都不甚了解,于是便也自作主張同辛叔也將這事給說了,伯母若對我有何想要了解的,又不便同我說的,倒是可以聽聽辛叔如何說。”
他這般說了一通,卻讓那媒人生生沒了作用。
辛魏氏對這人感覺甚好,然不過見了第一面而已,又不是鄞都知根知底的人,卻不好下結論。
再想著說這事也須得問一問辛綏芳的意思,這大女兒如今到底嫁過一回,是有主意的人,她如今倒不好同先前那般替她做主。就只得先婉拒了說:“正如你剛剛所說,我們對你到底不甚了解,倒不妨等上一等。”
孫陌棠卻算得上是無功而返,面上卻一點都沒有不高興,他還是那般謙恭有禮,同辛魏氏告辭。
這般才走了,辛綏芳和辛九娘才從屏風后邊出來。
原早前孫陌棠過來時,兩個小姑娘就在辛魏氏身邊呢,索性也沒走,就在后頭待著。
不想說的正是關于辛綏芳的事。
是的,辛綏芳看到來人面目的時候,心一直突突突的響。
辛九娘眼睛又一個勁的看著辛綏芳說:“大姐姐,你何時同這人見過面了,我怎么不知道?”
辛綏芳就將前頭在魏府時候同孫陌棠見面時候的情景同辛魏氏和辛九娘雙雙都說了。末了才道:“原想著同這人不過一面之緣,后自回到府里頭以后定然是不會見到,便也沒放在心上,不成想這人竟然會找到我們府上,竟然還提親……”
不然怎么說這緣分奇妙呢。
辛魏氏半是憂愁說:“那你覺著這人怎么樣呢,你才和離回家,母親原也想你多在家中留一留的,不過若真有好的人,卻也可以試一試。”
辛綏芳是被冷似錦狠狠傷過的,辛魏氏是過來人,懂得其中的辛酸。
她這一生是無望了,卻還是期盼著自己女兒以后能幸福的。
畢竟辛綏芳以后的人生還很長。
辛綏芳正如辛魏氏所想的那般,她是有些被傷怕了的。
辛九娘索性就說:“大姐姐對這人也不甚了解,只知道這人相貌如何,卻不知他性情如何,要她如何說?”
“叫我說,不妨先等一等,等著三叔的信回來,我們也好知道這人性情到底如何,再或者可以趁著這段時間讓大姐姐同他接觸接觸,這人的好壞,總是能感受得來的。”
“雖說先前冷似錦那個人渣是將大姐姐傷得不淺,不過卻也不必因為這一個人渣就想著天下人都是人渣,再者我總覺著我大姐姐是個命好的,不管怎么說,都是嘗試的。”
她們都是命苦了一世的人,辛九娘在經歷栗華清那等人后,依然還能對人世抱有希望。
是因為確確實實這個世上還是良人較多的。
因為她離了栗華清,卻還有裴金玉,她同裴金玉一同長大,最知道這人的赤誠。
是以并未對這世間失去信心。
她還是有些擔憂大姐姐的。
辛綏芳聽著母親同妹妹的話,也覺得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她對孫陌棠這人的映像不壞,覺得倒是可以試試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