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冷家找上門來,原是辛魏氏出的面,只后來中間空了一會兒,后來老夫人就上來了。
老夫人至今還懊悔當初太過沖動了,竟當真讓辛綏芳和冷似錦和離了。
“他們到底年輕,卻無奈做長輩的也不懂事,生生將兩個孩子給弄成如今這樣。”說到這老夫人還是無比感嘆。
老夫人是舊思想,覺得無論發生什么事,只要一家人還在一塊兒都是好的。
哪怕冷家欺人太甚。
辛九娘扯開嘴角,無所謂的笑了笑。“說到底祖母還是擔憂這樣一來會對大姐姐名聲不好,做一輩子老姑娘,祖母的心意我們都明白。”當然最最主要的,老夫人卻是擔憂辛綏芳會影響到其余姑娘們的名聲,其中若真說為辛綏芳著想,或許有,總歸是少的。
辛九娘又笑嘻嘻的同老夫人道:“不過如今祖母卻不必擔憂,前幾日的時候不還有人上門來同大姐姐提親,只祖母在病中,母親便沒為這些事煩擾祖母。”
“當真?”老夫人聞言也精神了幾分,“不過我倒是聽李嬤嬤提了提,但說好似沒有成。”
除辛魏氏母女以外的人不曉得其中內情,辛九娘就說:“是沒定下來,不過也是母親對來人不知曉——到底是邵都人,便說先了解,索性那人也是個通情達理的,說是可以。”
“這就好,這就好。”壓在辛老夫人心頭的如今一共就三件大事。
其一便是辛采菲那事,可如今老夫人也知道她已是無力回天。
再一就是辛家長孫次孫們的婚事,辛綏安已年逾二十有一,喪偶后一直不曾娶妻,非是辛魏氏無奈,老夫人也無奈。
而辛綏安不娶妻,后邊到了年紀的辛華英便也沒法娶妻,至于其余的都還小,倒是不操心。
剩余的便是辛綏芳,老夫人總覺得這女人一旦嫁過一回,再找總歸是不好找了。
聽著就忙說:“你回去也同你母親和大姐姐說上一說,這人嫁過一回后,總是不能再像前頭那般挑揀,湊合著能過就行。”
辛九娘對這話天然不喜,但也沒說什么,畢竟她目的不在此。
就轉過頭道:“先不說什么挑揀的,畢竟那人無論身份或是性格,那都是沒話說,我說他是誰祖母許是不知道,卻合該曉得我舅父曾經在邵都求學時,可是拜在孫詹事門下,而如今同我大姐姐求親的人,就是孫詹事的孫子,說來倒也是巧的很。”
她沒去刻意的提辛三叔,也是曉得老夫人同三叔之間不對付。
不過老夫人一聽這話面上的喜意就更甚,忙道:“這是天大的好事,卻還有何考量的,便答應下來就是。”
“我也是這樣想的。”辛九娘如今覺得孫陌棠這人還行,最主要辛綏芳不討厭這人,她自然是以大姐姐的意思為先的。
“不過嘛,這孫陌棠是個不拘小節的,卻不耐總有些人在背后亂嚼舌根子,外頭人我們管不住,可我實在是不明白,這一府中的姐妹,究竟是多狠的心,偏想看自家姐妹不順暢,好似大姐姐不順暢了,她便能順暢幾分。”
先前說的平平順順,辛淑寧還以為沒她什么事,卻不想辛九娘前面的話卻不過是為了引出后頭的話,聞言忙一振。辛九娘朝著辛淑寧溫軟一笑,說出的話卻似刀子一般刮在辛淑寧的面上,“這說的人多了,即便是孫陌棠不拘小節,卻難免放在心里頭,若萬一他真當成了一回事,以為我大姐姐是那等小肚雞腸、不懂包容的人——
是,分說外頭的人如何說我大姐姐,總歸我們府里的人就仿若一張嘴好似能變出百十種花樣一般,在她們的嘴下大姐姐便成了那般人,可是祖母是知道的,大姐姐當初卻也著實無奈至極,若非冷家欺人太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