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府道:“無知婦人!”
“是,你瞧著他如今在我手底下做事,你卻不怎么瞧瞧他背后的人,那可是詹事府家的孫子,平素里我和魏同知就不對付,兩人也算是勢均力敵,眼下來了這么個貴人,興許還要在鄞都待上三五年,我每日里是想盡辦法的拉攏他,期冀著他能站在我這邊,便能將魏同知給扳倒也好,你瞧瞧這小子做了什么,凈托我的后腿!”
“卻怎么一點都不知道向你的兄長學學!”
陳知府家兩個兒子,都是陳夫人所生,偏大的懂事極了,小的那個卻就知道惹事。
陳夫人被說的沒了脾氣,卻隔了一會兒說:“你不是說那新來的孫大人同辛家大姑娘打的火熱,可這辛家同魏家卻是姻親關系,便是咱們家倡兒不得罪她,人家孫大人不會就和你交好去。”陳知府一想這倒是,但是他平素依然對孫陌棠多幾分不同,心中卻也存了幾分妄想。
畢竟孫陌棠這人,即便是不交好,卻也不易得罪的好。
只是眼下陳夫人這般一說,陳知府心中卻多了幾分旁的想法,就同陳夫人說:“魏府同辛府有姻親,我們府上卻也可以同辛府結親,我們家水月如今不也到了適婚的年齡,又聽聞辛家的嫡長子辛綏安喪妻三年未娶,是個重情的,我特曾見過他,長得也不錯,配咱們家水月也正好。”
“可是王妃那邊又怎么說?”陳夫人對這些事想的還是比較遠,小陳氏和辛側妃不對付,他們是小陳氏的娘家人,卻在后頭同辛側妃的娘家人結了親。
依著小陳氏那么個不依不饒的性子,陳夫人想想都覺得頭疼。
不過陳知府卻也不想那么多,道:“小妹那兒我去說,她同側妃斗了那么多年,卻也沒斗出個所以然,不過就是閨閣玩樂罷了,辛側妃又沒有子嗣,對小妹構不成威脅。”
“倒是我們同辛府兩家平日往來不算熱絡,突然提起這事倒也不太好,倒不若你先私下里示好辛家夫人,探探她們的意思。”
陳家夫婦私下里琢磨著這些事,不想過了幾日就接到冷似錦的狀書來,狀告的正是辛家大姑娘,陳知府卻靈機一動,覺得這正好是他示好辛家的契機,便親審這樁案子。
明鏡高懸之下,昔日夫妻再見面卻成了仇人一般。
只見那冷似錦平素里于生活上少了辛綏芳在旁叮囑,硬生生比往常邋遢許多,見著一下子卻似老了五六歲一般。
尤記得最初辛綏芳見他時,他卻也是個容貌端方的。
隨著“升堂”聲起,陳知府也不曾磨蹭,就問了冷似錦說:“敢問堂下何人,又狀告何人,起因是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