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府想等些時候,等到辛綏芳走投無路或是辛家找到他的面前求他時他才幫。
而眼下他還是那個公正無私般的知府大人。
陳知府問辛綏芳方:“你可有話要辯解?”
從愛慕到生怨也不過就是那一瞬間而已,辛綏芳朗聲道:“知府大人,小女自幼便承母訓,嫁到冷家三年,自問事事都依仗著婆母同夫君的意思行事,不想夫君卻是個朝三暮四的,他在外頭惹下風流韻事,后嫌棄我不懂變通,于是同我和離,其間過程,皆是由兩家家長作見證,我何德何能竟能買通青樓妓子來誘使你。”
“再者若你行得正坐得端,能被妓子勾引了心神?”
“你同那巧鄢的孩兒至今已是三歲有余,我嫁你不過三年,依你的意思,難不成我從嫁你的那一瞬開始就算計著要離開了你嗎,那我為何不早些同你攤牌,你自以為是的證據簡直可笑!”
“那白紙黑字不算證據,什么算證據,你這是藐視公堂!”冷似錦也不甘示弱道。
辛綏芳恍然輕笑,“那你既然有巧鄢做你的認證,為何不痛快點,讓巧鄢上了公堂來,我們一一對證的好,我辛綏芳自也不怕了你們!”
在辛綏芳的眼中,冷似錦同巧鄢自是一丘之貉。
卻不知自那日辛綏芳一行人去討要和離書,拆穿巧鄢的真面目,之后辛綏芳一干人等離開。
冷似錦同冷夫人不敢被騙,卻讓人將巧鄢給一頓好打,將巧鄢和笙哥兒都給扔了出去。
后來的巧鄢,若非是被喜順給收留——巧鄢名聲已毀,就是妓館里也不要了她,怕早已橫尸荒野。后來辛采菲同冷似錦出了那注意,冷似錦去尋巧鄢,卻沒費什么功夫,巧鄢反而主動找上門來。
冷似錦同巧鄢討要了那份供詞,本也是想著讓巧鄢上來做個人證。
只是巧鄢卻不肯,后來第二日醒來,冷似錦已經尋不見了巧鄢。
眼下被辛綏芳質問,冷似錦也有些慌張,道:“你盼著巧鄢上來,好再威脅她不成?”
“她一個名聲毀了的女人,到公堂上來,你卻不是要她去死?”
隨即又朝著陳知府說:“大人,我這里證據就在這兒,而對方卻沒有證據,何不早早判出個結果,草民并不心狠,只求讓辛氏綏芳同我回家便好。”
還一副用情至深般的模樣。
可是辛綏芳已經不吃他這一套了。“辛府便是我的家,至于你冷家,同我早便是前塵往事了。”
陳知府卻冷笑一聲,“你想如何如何……呵!”
“你一介草民,既將這官司交予本官來斷,結果如何自有律法在那兒。”
“《魏律》早有言明說,但凡婦人不守婦道、與人通奸者,罰其面上刺字,當眾游街受萬民唾罵,平頭百姓是如此,辛家的姑娘或是冷家的夫人也是這樣,所謂一視同仁。”
“我可憐的孩子,無論如何母親都不會讓他們這般對你的。”辛魏氏在底下聽著直打哆嗦,她忍不住將辛綏芳抱住。
而在圍觀的眾人后頭,被潤水扶著的辛采菲,淚流滿面的看著這一幕。
“呵呵,讓你們耀武揚威,如今嘗到惡果了吧……”“那也是在案件塵埃落定之后,確定我大姐姐真如冷似錦所狀告的那般之后,才可以這樣,如今案情未明,譬如那位巧鄢姑娘如今都未露面不是嗎?”
驀的,辛九娘清亮的聲音響徹公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