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這才抬眼看向畢春,這位確實是同她同鄉,不過是被才買進府的丫鬟,本只能做個粗使丫鬟,卻是托了春紅,才被分到陳水月的身邊。
兩人雖是同鄉,但到底交集不多,但是畢春總是念著春紅曾對她有過提攜之恩,于是平日見著她總是很殷勤。
“你不知道……”春紅紅著眼眶說,“胭塵居外頭的人總覺得我在九姑娘跟前得寵,卻不知姑娘跟前最最得寵的卻還有我姐姐,我姐姐比我會說話,總是能籠絡的姑娘的心意,反之姑娘待我卻不過爾耳。”
“尤其我和我姐姐之間,剛進府時候確實是親姐妹,然而畢竟在一個主子跟前伺候,難免生出一些齷齪,不定是春花姐姐在姑娘跟前說了什么我的壞話,讓姑娘總看我不順眼。”
“尤其姑娘也是個脾性不好的,對我動輒打罵,不過我愛惜面子,不讓胭塵居的人說出去罷了,總之這日子瞧著舒爽,其實很苦……”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說了,實是姑娘那里趕的緊,便先過去了。”
春紅提著茶壺到了辛九娘的身邊。
卻不一會兒,胭塵居中卻又傳來辛九娘甚是暴躁的聲音說:“讓你不過熱壺茶都做不好,感情是生生要將我給燙死,真是平日春花便是這般教的你,竟想著謀殺主子!”
“九姑娘饒命啊,奴婢怎么敢,就是一時不小心罷了。”與之相對的卻是春紅低若蚊蠅的爭辯。
辛九娘草草說:“我管你那些,總之你差點傷了我,便自去領罰,先到外頭跪著去。”
“奴婢遵命。”春紅哭著跑出去跪著了。這一跪便從日中跪到日落,原本該是春紅守夜的,偏辛九娘說這會兒不想見她,就讓春花換了春紅。
只春紅回去,自是哭哭啼啼。
與她同鄉的畢春見了,忙問她又如何了。
先前白日里胭塵居辛九娘懲罰大婢子春紅的事鬧的挺大的,底下的丫鬟們都傳了開來,畢春也是知道的,這不過是過來假意問問。
有了白日里的鋪墊,眼下畢春一問,春紅便仿若倒豆子一般的將事情盡數告知了她,畢春少不了安慰春紅一通,最后又說:“依著你說的,這九姑娘身邊卻也不好待,她對你動輒打罵,你便沒想著換一個主子伺候。”
“還能換到誰去,在哪個主子身邊不都是當奴才。”春紅卻是有些無奈說。
畢春道:“我如今伺候的二少夫人便不同,書香世家出來的閨秀便是不同,說話輕聲細語的,你不知道便是對著我們院里最最低級的灑掃婆子,二少夫人也是極為好的。”
若是不曾見到曾在辛綏芳的送別小宴上的陳水月,春紅許不是就信了畢春這一套說辭,眼下卻覺得甚是可笑。
卻也配合至極的問說:“那倒是你命好,只可惜我卻沒那么好的命。”
“誰說你沒這么好的命了,若是我們二少夫人去同你們姑娘說要你,你說說你們姑娘會不會將你給了二少夫人?”畢春忙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