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九娘眼下覺得手腳發涼。
非只是辛九娘,老太爺也是,一臉凝重的看著這簪子,老夫人則已經不爭氣的跪了下來,“世子饒命……饒命!”
“聽聞前兩日的時候,你們家的人就拿著我祖母賞賜的簪子去變賣,不巧,那當鋪正是我家的,常叔一下子便認出了它,將其呈到了我跟前,我不多說,你們也該知道,變賣御賜之物是何等罪過,又剛剛好,這人不是旁人,就是你們家的五老爺。”
他抬頭,一雙眼上似有寒星點點,不過依然好脾氣的同老太爺說:“您同我祖母是有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晚輩敬您,這旁的我先不說,只是你家五老爺,本世子需要暫時給帶走,又許是會在牢獄里待上一陣,至于旁的處罰,待我查清楚了再說。”
“這逆子做下這等事情,不論是被如何懲罰都是不礙事的。”老太爺忙說。
“父親,您不能不管我,您要救我!”五老爺昏昏沉沉的被人又給帶到了這里,乍然聽著說要將他帶走,又聽著老太爺說那樣的話,心下便覺得不好,忙求饒說。
老夫人更是見不得幺兒受一點委屈,分說要被帶著去受那牢獄之災,就纏著老太爺說:“你就同世子說說,難不成還真要咱們的兒子去送命嗎?”
“這人我便先帶回去了,至于其他的看管不力,致使我祖母賞賜的簪子被丟的人要不要殃及,如何殃及,待我查清楚了再行通知。”
溫懷瑾有些不耐煩的說。
五老爺便被拖著出去,辛老夫人聽著也沒了脾氣,就眼巴巴兒的看著五老爺被人帶走。
溫懷瑾自也隨著出去。
辛府人以為老太爺為首,又將溫世子給送出去,臨上馬車之際,老太爺說:“世子慢走,這事是我家做的不好,你盡管處置,不論如何我辛家絕無二言。”
“辛祖父多慮了,我畢竟會念著您和我祖母的情分,尤其還有側妃在那兒,而酌情處置,只是這罪名太嚴重,便是酌情處置怕也不會太好。”夜色之下,他面容尤顯得嚴肅,自悠悠遠去。溫懷瑾不過剛走,老夫人便哭倒在了門前。
老太爺就道:“你們就將她給拖進去,當真是凈拖后腿的玩意!”
說著氣憤的走進去。
老夫人被拖著回到了院里,不敢多說什么,忙跟著老太爺到前頭說:“那你說怎么辦,難不成就當真不管了,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兒子去坐牢甚至送命嗎?”
老太爺猛然回頭,“他自己做下的孽就讓他自己去承擔,你瞧瞧他從小到大惹下大大小小多少事,哪一次不是我去給他處置的,到前頭給他還上賭債,已是到了盡頭,其余的事是再也不管,你也不許管,除非你想讓整個辛家給你兒子陪葬!”
“你和太妃不是有情分在嗎?”老夫人也被他說的嚇著了,但還是很不甘心說,“難不成就不能去與太妃說說情?”老太爺一聽這話就瞪她,那陰狠狠的眼神當真將老夫人給嚇到了,忙息了聲,自言自語說:“你不求情,我只有去找我大女兒去,想著她總是能為她的親弟弟說些話的。”
“來人,從今日起將老夫人給軟禁在風荷院中,誰都不許讓她出門,也不許給她遞什么話。”老太爺直截了當的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