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裴落音道,“我哥哥從小就盼著娶你回家,我是他的妹妹,最清楚不過,他總是說這時間過得怎么這么慢,他覺得過了好久好久,九娘你還是個小姑娘。”
“我出嫁那天,哥哥他說真好,不是為我感到高興,而是因為我同九娘你一般大,我都嫁人了,九娘你自然也不遠了,而你能嫁給誰,只能嫁給我哥哥呀。”“這樣的哥哥,怎么會突然說不娶你呢。”
辛九娘聽著這些話,突然便振作了起來。
“你說的對,我不管他方才同我說了什么,總歸他一日不退親,我總是還要嫁給他的。”
她回到屋里,反復想著今日種種,總是覺得不對勁。
裴金玉是再成熟不過的人,他不會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小事便賭氣什么的,那么又是為什么會突然和她說出那樣的話。
總之,一定是有原因的,辛九娘想來想去,總是想不到為什么,一時便也失去了睡意,就在外頭吹了大半夜的冷風。
直到后頭春紅來瞧她,才發現辛九娘在外頭坐著椅子便偏過頭睡著了。
忙讓人將她給扶著到了內室中,辛九娘半夢半醒的躺在床上,抱著春紅的手便道:“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春花上前摸了摸辛九娘的額頭,同春紅道:“不好,姑娘好似有些發燒。”
辛九娘這一病就病了許久,辛魏氏在她身邊陪了許久,過了一些時日,病倒是好了許多,然而她整個人還是懨懨的,不說話。
辛魏氏自然著急,也問了緣由,卻只知道是去了裴家一趟,回來后便成了這般模樣,再問其余的,辛九娘卻是不肯說,也不讓春紅春花說,卻將辛魏氏給氣到了。
辛魏氏預備著趕明兒去裴家一趟,辛九娘不說,裴金玉將她孩子弄成這般不言不語的模樣,也要給出個解釋。
卻正逢這個時候,辛小姑從外頭回來了,一聽聞辛九娘病了,自個屋里也沒回,便先來了辛九娘這兒。
辛魏氏知道辛九娘和辛小姑感情由來好,不似姑侄,反似閨中好友,也期冀著不論發生什么事,辛小姑能夠安慰安慰辛九娘,便讓她們兩個人獨處。
辛小姑待辛魏氏離去,屋里就剩下她們兩個人,就坐到辛九娘的跟前問說:“這情況我大致也了解了些,就知道是裴金玉那廝從邵都回來也沒同你說,你去裴府看望他時,回來便成了這個樣子,你不同大嫂嫂是是為什么,眼下我們兩個人,總是能說了吧。”
“小姑……”因許久不曾說話,她的喉嚨著實干燥的很,這一動便很是難受,聲音都有些撕裂的痛,“真沒什么,就是我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到裴金玉不要我了,大概入夢太深,深到信以為真,于是就病了。”
“強詞奪理!”辛小姑當下卻說,“我要看不出你說的是謊話,那我白當你小姑姑了,不管如何,定然是那姓裴的傷著了你,敢傷我的小侄女,我定然要讓付出代價,你就等著吧!”
辛小姑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也不去理會辛九娘在后頭叫她,兀自回到自個屋里,便朝著丫鬟問說:“先前太后送給我的那把劍你放到哪里了,快快給我拿來。”
說著便提著把劍去往裴府去。
她這般氣勢洶洶的去到裴府,見著的下人都嚇著了,連上前要擋著,偏擋不住她,只得去同裴夫人去說。
辛小姑還未到了裴金玉的院里,就嚷嚷道說:“裴金玉你給我說來,卻是被哪個美嬌娘迷惑了心神,卻要拋棄我家九娘,不妨出來說個清楚,我也好去砍掉那狐媚子的腿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