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和小陳氏皆是庶出,不過后來身份顯貴,自然沒人再提及這一出。如今兩蔣姑娘這般說起辛茹月,目中無人的模樣,真到了陳貴妃跟前難免不讓陳貴妃多想。
如她們這般欺軟怕硬的人,也就是只敢在瞧著軟弱可欺,同她們家不相上下的人跟前才敢得瑟,真搬出貴妃,她們也是怕的。
蔣天星見姐姐蔣天月沒有動作,自己反倒是跪了下去,說:“姐姐,我們就這般求她們一次吧,總比沒了命的好。”
蔣天月不甘不愿的跪到了辛茹月的跟前,兩人這才低聲說:“剛剛是我錯了,還望你們大人有大量!”
不過剛說完,便咬牙站起來,兩人自覺丟人的緊,轉頭就跑了。
周圍的人就連帶著將辛九娘給圍起來,紛紛說起蔣家姑娘的不是來,也就是陳水月和溫懷婉兩個人在一旁臉色鐵青。
“她在府里頭的時候,就處處壓著我一頭,好不容易想著今日能出這么一口氣,不成想那蔣家姐妹是這般不爭氣的人。”陳水月不甘的同溫懷婉說。
溫懷婉詫異道:“你嫁到他們辛家,可是下嫁,她們就是看在我母親的份上,還有姑姑的份上,也該對你恭恭敬敬的,怎么能任由辛九娘壓你一頭?”
兩人說著到了一邊,陳水月回想起來上一回因為她想污蔑辛九娘偷竊辛老夫人簪子,反而自討苦吃的事情,便氣不到一處來,同溫懷婉倒起了苦水,卻說成是辛老夫人不辨是非,又拿她當外人,才處罰了她。
又說:“剛剛她又出了那般風頭,被崔女官那般看重,真不曉得回到了家中會怎樣作踐我呢,我家華英又是個不愛爭的性子。”
“誰讓你當初一個勁的要嫁給辛家的庶子,如今這樣也難怪了。”溫懷婉到底有些疑惑,便直說了出來,見著陳水月面色不好,這才趕忙安慰她說,“不過你也不必太悲觀,別瞧著她如今得崔女官看重,可你當姨母那么個貴妃是個擺設?她也就如今得意罷了。”
兩人在這兒說著,絲毫沒有發現辛九娘已是轉過了身子,面上掛著危險的笑意。
“二嫂嫂同懷婉小姐說的好暢快的樣子。”辛九娘嘖嘖感嘆說,“不過我剛剛聽著方才想起二嫂嫂應是記差了一件事情,當初祖母之所以責罰你,是因著祖母丟了的簪子正巧從二嫂嫂的房中找了出來,二嫂嫂不說旁的,只說自己被罰,難免讓旁人誤會。”
陳水月一聽就急了,想她之前怎么也是自負在鄞都這地界是數一數二的閨秀,知府獨女,又是王妃的侄女,若旁人當真誤以為她偷竊,那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她抓住溫懷婉的手說:“表妹你應該相信我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當然相信你,表姐你還不至于眼紅一個鐲子罷了。”溫懷婉就安慰她說,一面看著辛九娘的眼神自然是不善的。
辛九娘眨眨眼,又低聲提了一句,“也是當日二嫂嫂先是想著污蔑我,也許初衷并不止看上了祖母的鐲子,而是想污蔑我。”
與偷盜相比,污蔑小姑子這罪名簡直沒有轉圜的余地,前一條還能說是看著鐲子好看,想拿過來瞧一瞧便誤會了,后者是真真沒法洗。
陳水月總覺得周圍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不由恨恨的看向辛九娘。
這還沒完,辛九娘掠過去說:“又許是因著這些,所以讓二嫂嫂對我們姐妹都生了惱怒,于是才會同懷婉小姐將父親都給編排,你便也太不識大體了,殊不知你也是我們大房的人,也是父親的兒媳婦,父親被外人說私德有虧,不知與你又有何益處?”
剛剛碧秋說起事情起因來,辛九娘可沒忘記,不過是先收拾蔣家姐妹罷了。她無意在外人跟前同陳水月起內訌,是以只是指責一番便要同辛茹月離開。
轉頭卻見著剛剛哭著跑了的蔣天星和蔣天月兩人正跪在溫懷瑾陳銘禮一行人跟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