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便又同辛茹月說:“九姑娘以往常同奴婢們說,辛家雖世代從商,卻向來是有規矩的人家,更不用說如今還出了三老爺一個從官的,體面是最最重要的,旁人都做的事情,我們卻不需要非得去做,去隨這個大眾,不過奴婢以為十二姑娘一片善心,實是讓人動容,只旁的心思便不用想了,我們此去只是去給安侯爺送你最喜歡的糕點,這份心意到了便罷了。”
馬車緩緩停下,正到了安侯爺如今住的府外。
春紅上去敲門,正有守門的侍衛前來開門,瞧著是兩個小姑娘,便嚷嚷說:“我們侯爺說如今不見客。”辛茹月當下就急了,就央求說:“小哥,我是辛府的十二姑娘,如今求見安侯爺是有急事,還望小哥能通融一下。”
那位守門的侍衛大抵還不曾被人這般親切的叫過“小哥”,聞言態度到底溫軟了些,又瞧著辛茹月整個人干干凈凈的,也不像是前日里來安侯爺府上送的那些狐媚女人般,便松了口,前去同安侯爺稟報。
安侯爺這幾日被煩擾的不行,許多人家都知道他好美色,于是給他送了很多女人。
問題是那許多女人根本就入不了安侯爺的眼,卻讓安侯爺氣惱的不行。
辛家他知道,辛府的十二姑娘是個什么人他卻不知道,下意識便想還是那些送上門的女人,不耐煩的道:“本侯不是讓你們不要來煩擾我嗎?滾出去!”
“姑娘,你不能進去……”原來是辛茹月怕安侯爺不見她,又趁著外頭只還剩下一個守門的人就沖了進來。
安侯爺掠過那道極小的身影,不由皺眉,這身材真是干癟,如何來的勇氣到他的面前?
一撞上安侯爺那等懾人的帶著鄙夷的目光,辛茹月不免心中便有些余悸,卻是強迫著自己依禮給安侯爺請安道:“小女乃是辛家的十二女,名喚辛茹月的,久聞安侯爺的名諱,很是敬仰,恰逢安侯爺近日來到鄞都,故而小女斗膽,想見安侯爺一面,同您說說話。”
有幾分意思,安侯爺瞧著她快抖成篩子的身子,卻勉力裝作鎮定,還是頭一次碰見這么個小家伙。
“你是說你以前便聽過我?從何處聽說的?”
他不過是仗著做太后的侄孫,才有了這幾分名氣,卻不至于傳到鄞都來。
辛茹月很緊張,這一緊張腦海中竟是回憶起,當初她同著長輩們去王府做客的時候,好似星月郡主和溫懷婉兩人起爭執的時候便提起過這位安侯爺。
好似是溫懷婉對安侯爺芳心暗許,星月郡主諷刺溫懷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辛茹月唇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就道:“先前聽懷婉姑娘說起過侯爺,說侯爺一表人才,實乃京都不可多得的又有才有色的貴公子。
這是溫懷婉的原話。
提起溫懷婉的名字,安侯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那還是以前溫懷婉隨著小陳氏去探望陳貴妃時,兩人偶然遇見,溫懷婉便對他死纏爛打,偏安侯爺是不喜溫懷婉這種外表看著便極是心機的人。
“便因著旁人隨意的一句話,你便牢牢記著了本侯,更想趁著今日來獻身?”安侯爺突然頭一回,離得辛茹月極近的距離,近到辛茹月可以清晰的看著他的側臉,聽著他的心跳。原來很是陌生的人,眼下卻似能奪了她的心魄一般,辛茹月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窒息之余還想著說這人果真同懷婉小姐說的一般,極是好看,就是太肆意了些,讓她有些害怕。
“嗯?是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