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甚是有趣,辛九娘初見那日里便這般覺得了,眼下聽著更是好奇,問說:“元姐姐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元文英難得的有些羞澀。
“以前我家里有請的一個夫子教弟弟們念書,我那個時候無事也會在旁邊聽聽,于是聽著聽著就迷上了那位夫子,只是家里人不同意,就解雇了那位夫子,我原先也死心了,可聽你說了之后,那些被我緊緊壓抑著的感情就突然有些死灰復燃,我想去找他。”
少年時光,最是無憂。
辛九娘聽她說著,看著她雀躍的神情,仿佛能想到當日元文英同那位夫子的相處的點點滴滴。
看到元文英能這樣為一個人奮不顧身,辛九娘打心底里是有些羨慕的。
她心中也不由的回想起那日煙花乍現,她以為真心喜歡她的少年,同她說“等他”。
后來她等到了他同小姑姑的婚約。
回想往事,早已物是人非。
她這顆早已枯萎了的心,想來再也不會迎來枯木逢春,就讓它就此沉寂,縱然偶爾也會為旁人的感情而歡欣鼓舞。“那我等元姐姐的好消息,以后若是無聊了可以去找我,我極是喜歡同元姐姐聊天的,又或是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事情,也可以來找我。”
元文英自是點頭答應。
兩人揮手分別。
辛九娘回頭看了看辛茹月,這丫頭竟是快要睡著了,她忍不住搖了搖頭。
辛淑寧竟是還沒有出來,也不知陳貴妃究竟留她做什么。
正這般想著,辛淑寧就仿若行尸走肉一般的出了貴妃行館的大門,看到辛府馬車,眼中才閃現出一抹淬了毒的光芒。
辛淑寧上了馬車,辛九娘和辛茹月這才看清楚她,整個人狼狽的不成樣子,一張臉被打的通紅,又徹底浮腫起來,嘴角還不斷有鮮血流出。
辛九娘看了她一眼,就讓車夫駕馬出去,隨后閉上了眸子。辛茹月見辛九娘沒說什么,于是也乖乖兒的坐在一旁。
辛淑寧一肚子的氣卻沒地方去出,她到底受不了這般沉寂下去,就將辛九娘給搖醒說:“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分明將你的繡品給偷偷拿走扔了,你后來是怎么找到的?”
辛九娘不耐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誚。
“你更想問明明你最開始從我哪里偷走的繡品不是我今日呈現的那副繡品,怎么就成了這樣呢,是也不是?”
辛淑寧隱隱有些心虛,但是她更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便道:“你快點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