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月面上現出恨意,冷冷的看了一眼還尚在沉睡而不知的辛華英,吐了口唾沫,沖出了天香樓。
畢春在后頭連忙跟上陳水月。
“二少夫人您等等,外頭雨大,奴婢給您撐著傘。”
可陳水月氣上心頭,哪里還顧得上后頭的畢春。
她一時不知道該去哪兒,回辛府?那里都有辛華英的影子,陳水月覺得惡心。
回娘家?當初是她一意孤行,到如今自討苦吃,又有什么顏面回去呢?
陳水月一時茫然失措。
昏暗的草房里,傅遠成看著桌上的一個銀錠子在發呆,他瘦弱的身子忍不住微微發抖,白玉般的面上隱隱顯現出些許癲狂,雙眼顯現出貪心的光芒,然后小心翼翼的將這銀錠子放到懷里。
剛剛這里來了一個帶著帷帽的姑娘,他看不清她的面貌,狹長的眸子中隱隱滲出冷意,然后干脆利落的放了銀錠子在桌上,然后道:“一會兒你出去,會遇到屬于你的貴人,屆時你將會有數不盡的銀錠子。”
傅遠成回想著那姑娘的話,縱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不過是出去走一走,現如今又是夏日,并不冷,浪費不了多少工夫。
更何況,說不成真的就碰到他的貴人了呢?
傅遠成撐了一把油紙傘,茫無目的的在外頭走著,剛過了轉角處就見著蹲在墻角處卻依然避免不了被雨傘淋濕的陳水月,落魄至極。
傅遠成眼睛一亮,那姑娘雖被雨淋的看不到樣貌,然身上的穿著以及戴的首飾,無一不是極名貴的。
難不成他真的遇到了屬于他的貴人?
傅遠成心中忐忑的走到陳水月的跟前,將雨傘打到她的頭上,嗓音有些顫抖的說:“這個時候,姑娘為何不回家呢?”
身上驟然沒了雨打聲,陳水月抬頭又哭又笑說:“家,我還有家嗎?”
“姑娘看著就是大戶人家的閨秀,定然是同家里人起了爭執,這才跑出來的吧?”傅遠成清秀的面容上莞爾一笑,乍然如一束煙花閃亮在陳水月的眼底,然后他將她給扶起來道,“不過這么個天氣,卻不是使小性子的時候,真著了涼可是需要喝又苦又稠的藥的。”
陳水月冷不防被逗笑了,也任由傅遠成拉著她回到了茅草屋里。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陳水月冷不防問說。
傅遠成面上有一絲羞赫,“我家貧,讓姑娘看笑話了。”
“不,我是說這屋子不會委屈了你嗎,你長得這般好看……”陳水月嘀嘀咕咕的,心中卻是想著,既然辛華英對他不義,她自然也不用對他講情。
橫空一聲雷響,陳水月嚇的躲在了傅遠成的懷里。
遠處,辛九娘和辛五叔一人撐了一把傘在外頭,辛五叔這時已沒了原先在天香樓時沉迷美色的模樣,蔚然嘆道:“還是九娘你有辦法,不過小小一計,就讓我這侄媳婦失了心智,竟也能干脆利落的做出這般不守婦道的事情。”
“不過這玉面小生你是從哪里尋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