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懷婉的眼睛咕嚕嚕的轉著,就想從辛九娘的口中聽出一句說溫懷瑜“不好”的話來,屆時任由底下人將這話傳到溫懷瑜的耳中,這姑嫂兩個才有的鬧呢,也讓她坐收漁翁之利。可辛九娘偏是不著道,“我以前未嘗不是沒有同懷瑜打過交道,是個心腸不壞的人,更何況如今我們互為親人,我若是示好了,想著她也不是那等一廂為難我的人。”
“就是雖說懷婉你和懷瑜同是姐妹,雖不是一母同胞,可懷瑜和蕓汐也不是一母同胞,卻也相處的很好,歸根究底是你不曾和懷瑜交心,不妨想想如何挽回姐妹間的情分,我這兒便不勞你費心了。”
溫懷婉面色驟變,“嫂嫂這是什么意思。”
辛九娘面上笑容不變,依然親切的望著溫懷婉,“我如今也姑且算是你們的嫂嫂,是長輩,也想讓你們互相都好好的。”
她說是嫂嫂,然如今初到王府,根基尚淺,只有那么一個做姑姑的側妃能幫襯著她點。
然而這些哪里能同溫懷瑜這么個郡主以及溫懷婉相比,她只要一同這其中的任意一個人有了爭執,外頭的風言風語定然是向著王府姑娘們的。
溫懷婉打的什么算盤,她并非不清楚。
縱然說是幼時便由小陳氏耳濡目染,心計算計比之同齡人要好上許多,譬如在和溫懷瑜每每的交鋒中,溫懷婉都是要占了上峰的,更因為王府姑娘這一層身份,她在外頭時常是被人這般奉承的。
唯一一次吃癟,也就是在辛府小姑的及笄宴上,溫懷瑜也不知道是如何腦子靈活了,竟將她給算計了。
但是溫懷婉篤定那不過是巧合罷了。
如此順風順水的溫懷婉,如今對著辛九娘,縱然辛九娘已不僅僅是辛府姑娘,還是王府里的世子妃。
可溫懷婉還是未曾將辛九娘當成一回事,可是她沒想到辛九娘竟然敢如此赤裸裸的說她的不是,偏話說的好聽,是為了“姐妹和諧”,讓她逮不著錯處。
這般靜默了一會兒,溫懷婉似是才做好心理建設,這才重新擠出一抹笑意,卻是對著秦甜玥說:“被嫂嫂抱著可是舒服?竟是不想從嫂嫂身上下來了。”
秦甜玥左扭右扭的,突然手伸到辛九娘的脖子上,小眼發光了似的瞧著辛九娘戴的佛墜說:“嫂嫂的這個飾物當真好看。”
辛九娘握著她的手說:“小玥兒喜歡?”
秦甜玥就使勁的點點頭。
“嫂嫂可不可以將它送給我,下人們都說小嫂嫂出自鄞都第一富貴之家,身上最是不乏好看的事物,想著嫂嫂舍了佛墜給我,定然還有許多其他的珍惜物事,可是小玥兒是當真好喜歡小嫂嫂如今戴的這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