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令母同我父親是一點點關系都沒有,清清白白的咯?”辛九娘笑問,又說:“可旁人都不這般想,若是我們家再收留了你們,流言定然說就是我父親和你母親有茍且,這才在你們被趕出蔣家以后,卻到我們家門上來,又讓我父親如何做人?”
“祖母,我母親這般做也是一心為著父親著想,畢竟表姑姑的哥嫂都不管她,我們也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況且蔣家門楣是比我們低些,然在當地卻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卻將人家的下堂夫人接到我們家里,不知道的還當是我們家存心同人家作對呢。”
這三言兩語,卻化解了老夫人對辛魏氏的誤會,也讓老夫人在心中衡量要不要接納李氏。
李氏心中著急,她如今沒有靠山,自己又沒有手藝,辛老夫人再不要她,她真不知道該帶著一雙女兒去哪兒。
心中暗恨,面上凄慘的求著老夫人說:“姑母若真不要我,那侄女便真不活了。”
蔣天月蔣天星就也抱著老夫人的腿說:“姑祖母,那些不過是留言罷了,外頭人沒事做了才說的,難不成您就因為那些流言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餓死在外頭嗎?”
老夫人又有些心軟。
辛九娘輕笑一聲,李氏嚇的連忙道:“九娘,你還記得以前小時候表姑還抱過你嗎?現如今你是做了世子妃,卻也不能對表姑母趕盡殺絕啊!”
“表姑這就有些污蔑我了,我也只是替我父親著想罷了。”她面上掠過一絲無奈,“況我聽說的,是表姑想做我父親的平妻?這卻是將我父親架在火架子上烤呢,生怕別人不會以為同你紅杏出墻的是我父親一般?”“就不說你這樣一個污點滿滿的人,就是做我父親的姨娘也是不夠格的。”
這同李氏所設想的情況有些不同,老夫人最初便是個偏心眼的人,李氏仗著是被老夫人養大的那么點子情分,又想著以辛魏氏的古板不懂變通,最后總能成為大老爺的平妻,她的女兒自然也會被大老爺認作女兒,享受姑娘的對待。
可辛九娘將這一切都給打破了,句句都是針對她的話,偏生不顯,只讓旁人聽著是一心為父親著想。
李氏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和辛九娘硬碰硬,就軟和說:“我原先也不知道有這般嚴重,就是想著有個落腳的地方,然也總不能白住在辛家,便想著侍候表哥,替你母親分擔一些也是使得的,便做個姨娘就罷了,平妻卻是萬萬不敢想的,可能是誰誤了我的意了吧。”
事到如今她也不敢直愣愣的將自個兒的野心給說出來,想著只要能進來辛府,憑借著表哥對她的情分,總能有個名分來著。
辛九娘瞇瞇眼盯著李氏,李氏卻被個小姑娘給盯的渾身發毛。
良久,辛九娘才道:“原來是這樣,倒是表姑多心了,只是我想著表姑既無處可去,我們也不能不顧祖母的意思不管你,只是為著我父親的名聲著想,你原先想侍候我父親的心思快沒了,在我們府上做個下人倒是使得,哦,對了,還有這兩位蔣小姐,難不成也是回不去蔣家了?”
被人掃地出門到底是件難堪的事情,尤其蔣天月還是個心高氣傲的,上一次見面同辛九娘還產生過爭執,不想再次見面,一個成了高高在上的世子妃,另一個卻成了被掃地出門的人,蔣天月姐妹心中可見一斑。
辛九娘又說:“念著五嬸身邊沒有人伺候,不妨你們母女三個便到五房里去。”
聞此辛魏氏和袁氏心中都驚了,不想辛九娘為什么竟然放任李氏進來,卻還放到袁氏身邊。袁氏瞅著李氏卻好似跟座瘟神一般,這母女三個到了五房里,就憑著那不著調的五老爺,誰知道要將五房給攪個天昏地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