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九娘當然知道溫懷瑜是個什么人,也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怕是巴不得她就這般一直病著,怎么可能來看她,心中也沒將這當成一回事。
卻是綠蕊罕見的說:“世子妃如今正得世子寵,就是王爺對世子妃的為人也是贊不絕口的,這個當口上王府里誰人不將世子妃給看在眼里,便就是王爺的一些侍妾們也都眼巴巴的想要討好世子妃,星月郡主身份便是再高貴,總歸世子妃也是她的長嫂,這倒好,長嫂病了,她不說來看一眼,卻連慰問一聲都不。”
這廂逞足了口舌之欲,辛九娘才問她說:“說夠了沒?”
辛九娘靜靜裊裊的坐在那兒,面上毫無表情,偏生就讓綠蕊有些發憷,暗道這世子妃對白芷那等想要爬世子床的行徑都能包容,沒道理因為她多說了兩句話便生氣吧。
卻也不敢大意,就說:“世子妃,奴婢這也是為你打抱不平。”
“哦?”辛九娘道,“這樣說,我還應該謝你了。”
綠蕊忙道“不敢”。
辛九娘這才有些慵懶說:“郡主這人從來都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旁人不曉得我還是曉得的,她如今不來看我,八成在心中為我祈禱,不過是女兒家面皮薄不好意思罷了,你卻在這兒污蔑郡主,可當真是讓人聽著生氣,便在外頭跪上一跪,等到我何時想起了再讓你起來。”
綠蕊心中有些不滿,放著要勾引世子的白芷不說懲罰,她不過多說了一句話而已,卻要到外頭跪著,還想要求一求情,不想春花卻在一旁冷眼笑說:“真是不拿世子妃當主子不成,主子發話竟也這般不當一回事,還不趕緊跪到外頭去。”
綠蕊又看向辛九娘,不想辛九娘半分神情都無,意味著春花的話也是得到辛九娘的首肯的。
綠蕊這會兒不敢再說些什么,只好乖乖兒的出去跪著。
春花尤嫌不解氣說:“世子妃,這人簡直猖狂的厲害,哪里見人在主子跟前這般多話的,不過仗著是從王妃那兒過來的人罷了。”
辛九娘就笑說:“你倒是氣的不行,懲罰了她讓她以后知曉該如何做事便就行了,還要如何?”
春花不曉得該如何說,然而對小陳氏送過來的綠蕊也好,白芷也好,都是沒好態度的,總覺得她們是小陳氏派過來陷害辛九娘的。
春紅就說:“春花妹妹話說的雖糙,卻也是這么個理,這外頭來的人,世子妃總歸輕易還是不要相信的好。”
“是不能信,可與其在外頭放著不曉得她做些什么,倒還不如在身邊放著,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的好,也更能看清楚這小王妃想做些什么。”每到這個時候,辛九娘慣常是要午憩一會兒的,便吩咐下去說,“你們將她盯緊一點就是了。”
春紅也看著辛九娘這個樣子是倦了,便去給她鋪床,不想鋪到了一半,溫懷瑜從外頭氣勢洶洶的進來了。
“不過得了勞什子的病,又沒有危及性命,便這般嬌弱到讓府上所有人來看你,真當你是金枝玉葉不成,這便罷了,本郡主早前就說過我不待見你,竟告狀告到了父親跟前,讓父親逼著我來看你,辛九娘,你這把戲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將內心里的不滿一通話一說,溫懷瑜累的氣喘吁吁,卻一看前頭的辛九娘正閉目假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