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朝著端王使眼色說:“王爺,雖說太妃是長輩,可你也該知道這人一上了年紀,就難免糊涂些,于是做出什么錯誤的決斷來也是正常的,可恨九娘竟拿著太妃做幌子,竟是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真是豈有此理。”
小陳氏仗著有陳貴妃做后臺,不將元太妃當成一回事,只是以往到底顧忌著太妃的地位,還不曾說出這等話來,這一回卻是太過氣急敗壞,以至于說話都沒太過腦子。
這一下,卻不管她說的有沒有幾分道理,向來是孝子的端王都面露不滿了,若非元太妃阻止,端王當即便要喝令小陳氏退下了。
元太妃道:“若是沒有前由,老身故意封鎖消息,不讓府里人知曉九娘懷孕的事情,更是讓她遠在南山寺那等苦地方待產,即便是我仗著是你們的長輩,卻也是錯了,可事實并不是這樣。”“若不是逼不得已,有誰放著好好的王府不待,卻要待在南山寺中呢?”
話已至此,端王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問溫懷瑾和辛九娘道:“你們是因著什么要瞞著我們這些事的?”
“這便要問小王妃了。”溫懷瑾長久沒說話,一開口就是滿滿的陰鷙,讓小陳氏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這同我有什么干系,我雖是你們的繼母,可對于九娘有孕這事,我是從來都不知道,你們卻要將臟水往我身上潑,這又是什么道理。”
小陳氏雖說這樣說,卻有些心虛,不住的往后退去。
辛九娘同溫懷瑾站在一處,不過她不像溫懷瑾那樣目光凜凜,而是帶著些弱不禁風的恐懼,偏又不服輸道:“當著父親的面,王妃當然將這些事情推的一干二凈,可證據卻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想著等王妃見過一些人后,怕是不能再像方才這樣理直氣壯的說一聲‘無辜’。”
隨后溫懷瑾就讓人將辛九娘出發去南山寺時中途刺殺辛九娘的人盡數給帶了過來,以及奉小陳氏的命令意圖謀害辛九娘的吳嬤嬤也一并帶了上來。
小陳氏看著這些人忍不住傻了眼,卻還是辯駁說:“這些究竟是什么人,我不認識,一個都不認識。”
又惡狠狠的瞪了底下人一眼,仿佛是在恐嚇,一邊卻又躲在了端王的后頭,哭訴說:“你瞧瞧他們是何等不孝,竟妄圖污蔑我,我好歹也是他們的繼母,就算是他們素日里不曾敬我,更不曾叫我一聲‘繼母’,可卻也不能這樣污蔑我啊!”
“如今你知道你也算是我們的繼母了,那你在讓這些人去殺我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辛九娘忍不住伏在溫懷瑾的肩頭哭泣,“當初我初到王府,瞧著王妃慈眉善目,想著你一定是個好相處的,對你一直都是像母親一般的敬著,王妃待我也好,我甚至隱隱覺得,王妃比姑母待我還好,雖說不曾叫你一聲‘母親’,可在心中,到底也是將王妃是當做親人一般的,可是不曾想……
“我心情煩悶,想去拜拜佛,誰想竟有人要刺殺我,那么些人持著刀劍過來,我生生都要被嚇死了,若非懷瑾來的及時,我怕是要連帶著腹中的孩子一起死在王妃你派去的殺手底下,我當時就想,我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人竟狠心的要讓我去死,最后一問,竟然是我敬愛的王妃你呢,我當時只覺得心一片涼,可縱然如此,我也不想將這事情捅到父親跟前,讓家宅不寧,于是就想著現在南山寺里平息些心情,以免帶著怨恨回來,會不自覺的發泄向王妃。”
“只是不巧,那時候我上吐下瀉,還以為是自己病了,讓人一把脈,才知道是有孕了,這樣一來,我就更不敢回去了,若是萬一王妃你不止想害我,連帶著我腹中孩子也想害那又該怎么辦?我不能冒這個險,同懷瑾商量了之后,就決定在南山寺中養胎,那里風景好,最重要的是沒那么多想害我的人,后來同祖母說了,祖母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