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張管事就道:“在太妃跟前,奴才們不敢妄言。”竟從懷中掏出賬本來,給太妃看個清楚,倒好似就等著這一日的到來一般。
辛側妃也心道不好。
小陳氏在一旁掩嘴輕笑,心說:“她之前便也防著辛側妃來這一招,故意讓張管事和李婆子們露出馬腳,其實他們先前給辛側妃看的賬本同如今給元太妃看的賬本并非是一個,辛側妃以為她勝券在握,定然能讓太妃懲罰這些個奴才,其實不然,太妃只會在看到后來的賬本后以為辛側妃在找理由,也就是欲蓋彌彰了。”
果不其然,就見著元太妃在看到賬本后面目依然充滿戾氣,卻是沖著辛側妃去的。
元太妃將賬本給一下子扔到辛側妃的腳底下,問道:“你倒是仔細瞧瞧,這究竟哪里有問題了。”
辛側妃拾起賬本,一眼不眨的看,末了不甘心的說:“不,不是這個。”
偏元太妃再也聽不得她說些什么,揮了揮手說:“你真是讓我失望,說來王府側妃每月里月例不少,卻何至于讓你從這當中抽油水,明擺著讓人去找茬。”
又問端王和小陳氏說:“你們呢,深夜來這兒是何故。”小陳氏心下正沾沾自喜,她見著辛側妃灰頭土臉的跪在一旁被太妃呵斥,又聽太妃喚她,忙出來道:“剛剛太妃不讓妾身說話,妾身便也沒敢說,實則是府中出了件大事,那蔣姬有了身孕卻不自知,偏吃食上出了岔子,如今剛剛小產,王爺便想尋側妃來問一問,不想側妃在太妃這兒請罪,兒媳想著這事還是告訴了太妃為好。”
太妃剛剛聽著蔣姬有孕,眉目逐漸舒展了開來,王府子嗣淡薄,端王能添上幾個子女,無論如何太妃都是樂得見的,卻聽后來小產,頓時面目陰沉,再一聽還同伙食有關,一時不由又將視線轉移到了辛側妃的頭上。
就聽小陳氏繼續說道:“原先兒媳這幾日身子便也有些不舒服,偶然上吐下瀉的,倒是請郎中來看過,就說是吃食上出了問題,服用幾貼藥也就好了,后又聞蔣姬小產,心說這有孕之人到底不比我們,身子弱,吃食又不好,難免會有意外,若僅僅是意外也就罷了,方才蔣姬卻同兒媳說,怕是——側妃有意呢。”“你這是什么意思?”辛側妃問說。
小陳氏無辜笑道:“妹妹也別這樣看著我,這一切也不是我說的,只是轉述蔣姬的話而已,蔣姬說先前她還未進府的時候側妃便看不得她好,說不成如今是提前知曉了她有孕的事情,于是故意使蔣姬流掉了這個孩子……”
辛側妃道:“笑話,她有孕的事情闔府都不知道,如今卻將臟水往我身上潑?”
小陳氏道:“這事如今卻也只是她說一說罷了,畢竟還沒個結果,究竟如何人都還在查著,我也只是轉述,尤其再結合如今側妃犯的事,倒是也不一定呢。”
又同太妃道:“不過依我如今看,雖然蔣姬小產一事還未清楚,可卻無意不同辛側妃是有關聯的,尤其她既行了管家之職,卻將闔府上下弄成這般,暫且不說她有沒有貪污了,本便是有罪的,哪里還再能讓她管家?”
小陳氏的目的就在于此,她如何能忍得,王府的一個側室如今竟凌駕于她之上,當然若能趁此機會,讓端王和太妃齊齊都厭了她也是好的。
小陳氏以為勝券在握。
尤其太妃也道:“這事你倒是說的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