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這小人兒,不用人介紹,宋大人便能猜出來,合該就是溫懷瑾和辛九娘所出的端王府世孫,一邊卻同溫懷瑾道:“同你母親幼時很像。”
溫維幀去到父親和母親跟前,辛九娘就將他給攬到懷中,偏這人兒不情愿,便只好將他給放到一旁。
另一廂溫懷瑾卻道:“以前也聽別人說維楨同母親的眉眼很是有些相似,如今舅父這般說,想來也是真真的。”
說到宋王妃,宋大人儒雅的面容上也有些傷感,“你母親是個沒福分的人,她去的早,丟下你們兄妹兩個,偏我這個做舅父的還不能搭把手,你們兄妹心中怨我也是應該的。”“卻哪里怪舅父,不過是命運捉弄罷了。”溫懷瑾自嘲道,“那個時候,舅父對我越好,那些人豈不是越發的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
宋大人道:“曉得你是個極明事理的孩子,卻要記得一心一意的對你的身邊人,別像端王那樣,真正到了失去的那一天才知道后悔。”
溫懷瑾道:“外甥都記下了。”
馮姨娘這會兒方才近來,瞧著了宋大學士,忙道:“大人今日會來的倒早。”
“聽說阿瑾同她媳婦過來,我就想著也提前回來瞧一瞧。”宋大人說的熟稔,馮姨娘便越發的對溫懷瑾和辛九娘另眼相待道:
“先前只見了世子妃,卻看著世子正同大公子說話,我卻也沒敢去叨擾,如今方下見了,果真是一表人才。
溫懷瑾聽了只微點頭。
馮姨娘若是不進來,辛淑禮都忘記了先前她意圖同辛九娘說的謝侯爺獨子一事,眼下卻當著馮姨娘的面同宋大人說起,“父親,剛剛馮姨娘正同我說起謝侯爺家的獨子,道是一表人才,配阿媛正好,我聽著馮姨娘說的天花亂墜的,竟也覺得甚好,便讓人去要了謝侯爺獨子的畫像來,先前還沒看,如今正好同父親一起看。”
她說話間眉目流轉,不經意間看向馮姨娘。
馮姨娘聽著她前頭的話還沒覺出不對勁,等聽到‘畫像’二字后,頓時就慌了,同宋大學士道:“眼下端王世子同世子妃在這兒,余下的事情不妨我們改日再說。”
辛九娘便善解人意的開口說:“我們也很想看看姨娘給二姑娘瞧的是什么樣的人,順帶著還能出出主意,不麻煩的。”
馮姨娘又道:“那謝公子是個好的,先前我都同少夫人形容過了,少夫人卻還自己搜羅了畫像過來,卻別是不信任我。”
說話間辛淑禮已將畫像遞到了宋大學士的手中,一邊道:“不過是想看的更直觀一些,要不然我早就自己看了。”
宋大學士捏著畫像的手在發抖,末了方將畫像闔住放到了桌子上,這才對著馮姨娘道:“宋媛的婚事倒是不急,我還想多留她幾年,你不用滿門心思都在這上頭。”
馮姨娘道:“老爺自是愛女心切,然而時候到了不得不急……”她還要說些什么,陡然間發現宋大學士看著她的眼神不對勁了,后知后覺的閉了嘴。
是為的什么,馮姨娘自個兒心里也清楚,剛想辯解些什么,就聽得辛淑禮道:“眼下我們自家人說說話,馮姨娘你便先下去吧。”
自家事到底是要關起門來慢慢算,宋大學士不是樂意將家丑外揚的人,辛淑禮也不是,方才不過是給馮姨娘個下馬威罷了。
真要清算起來也是要等到溫懷瑾和辛九娘夫婦離去后的事了。馮姨娘戰戰兢兢的退下去,卻也想好了說辭,只道是先前也沒見過人,只聽媒婆一通鼓吹,便以為是真的,就能輕而易舉的將這事個推脫干凈。
只是她不知道辛淑禮已經將謝侯爺家給她好處的事情查了個清楚,這卻是沒有辯白的余地,卻是后話。
溫懷瑾夫婦在這兒又坐了一小會兒,也到了時候,便雙雙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