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清無奈說:“當真是什么都瞞不了長公主。”
這才一道去了前廳。
若是換了旁人府上,主人家一直都不露面,難免被人說嘴,不過長公主卻是不同,她先是故作歉意的說了聲“來遲”,便有許多婦人忙熱心道:“是我們來的早了,長公主身份尊榮,便遲一些也是應當的。”
這般又寒暄了一會兒,長公主又突然熱心的朝著辛九娘說:“這便是端王府的世子妃了罷,先前聽說來了邵都,就在國公府住著,還想著去拜會,終究是未能尋著空,卻是今日才來得及同你見面。”
分明之前便見過兩面,不過是不為外人知道罷了,長公主便說沒見過,她就也沒說什么。
“長公主是長輩,要說見面,卻也合該是我們上門來,公主這么一說,我倒是該反思過來,是我不對,竟也沒抽空來長公主府上一趟,真是該罰。”辛九娘懊惱說道。
長公主笑吟吟道:“便就罰你隨我過來,同本宮說說體己話。”
辛九娘心知公主這是有話要同她說,八成是為著剛剛的事,就也順隨著跟著過去了。就到了內室中,收起方才的笑容,長公主面色疏離中又帶著些怒意道:“世子妃是覺著本宮便是個癡傻的,浩浩蕩蕩的帶了人去假山處,又浩浩蕩蕩的帶人回去?”
辛九娘極是詫異。
“長公主是在說什么,為何我聽不太懂,方才也不過是因為好奇,這才央著人五嬸過去,卻是讓長公主生怒?難道長公主不想讓人于園內亂逛?便也好,我今后知道了,定然不亂跑。”
她說的誠懇至極的模樣,似乎是真不曉得長公主在說些什么。
長公主定定的看了她許久,又攸然一笑道:“本宮是那般小氣的人嗎?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你這么較真做什么?”
辛九娘也應和道:“長公主不曉得,我便是這般較真的人,經不得人嚇。”
等兩人再度出來后,已是攜著人。于許多婦人心中卻是有許多思量,暗忖這名不見經傳的世子妃,是怎么籠絡得住長公主的?莫不是有什么別樣的手段不成?連帶著看向辛九娘的眼神也都是充滿探究的。
未多時,長公主又帶著這許多的婦人去到前頭宴上,年輕的少男少女們皆坐在各自的桌位上,也有許多要好的人湊在一塊,唯獨有一處不同。
那也不知是誰家的好兒郎,不過坐在靠角落的位上,卻有孫家二女,并長公主幼女都圍在其中,很是受歡迎的樣子。
因被人圍著,并看不清楚面貌,只隱隱約約的看著他身姿挺拔,頭束金冠,面上棱角分明,倒似是個剛毅的男子,又生得老成,只是對著這許多獻殷勤的女子并不甚熱絡,顯得很是有些冷淡。
宋氏瞧著辛九娘一直看向他處,便解釋說道:“這位是先太傅柏家的養子,說是先前隨著柏太傅歸野山林,還是近來才送到邵都來,現下卻是在孫首輔的府中,跟著孫夫人柏氏,不過來了沒過久,就將柏氏的一雙女子都給迷了心竅似的,姐妹二人都想著要嫁給她。”
“不僅是如此,連同長公主的幼女郭雪芙也對他有意,更是因這柏華清曾多同陳秋水說了一句話,昔日姐妹竟如仇人一般,你不曉得,前些日子竟是還打了一架……”
辛九娘沒怎么接觸過郭雪芙,不過是當初帝后大婚時,這郭雪芙同窈窈公主一起過來替陳秋水打抱不平,不過那個時候便能看出來,窈窈公主可能是真心為陳秋水鳴不平,郭雪芙多少是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尤其后來的時候還刻意的將陳秋水給拉進去,愣是讓太后處罰了陳秋水。
便是那個時候便結下了梁子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