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極為難的笑了笑。
“王妃同二姑娘也都是有兒女的人,也該知道將母子分離不合天倫,妾身實是舍不得存孝,王妃自己沒能生下兒子,如今便要奪了我的兒子,想是哪里都沒這個理吧。”卻是柔中帶刀。
叡王妃當即便一陣心絞痛。
溫煒儀卻是個暴脾氣你,上來便打了蕭氏一耳光道:“你既說母子天倫,便合該知道若按禮制,我母妃才是存孝的嫡母,她要養存孝理所應當,更該有自知之明,你不過是個妾罷了,理應遵從嫡母的一切教導,萬不該反嘴。”
蕭氏自從生了溫存孝,叡王妃又不大管事,在王府中儼然女主人一般的存在,哪里受過這般的氣,亦是氣血上涌的同溫煒儀道:“二姑娘亦是由王妃教養長大的,便該知道我姑且也算是你的長輩,便該這般對待長輩,既有二姑娘你這么個先例在前,我又怎么敢將存孝交給王妃撫養,以免像二姑娘這般沒有長幼之分。”
“雖說蕭側妃年長,可我是正兒白凈的王府嫡出姑娘,我的長姐是圣上親封的和親公主,你不過是個小妾,論尊貴,你便該在我之下,先有尊卑,再有長幼,這般道理,蕭側妃好歹也是在王府長大,難不成竟是不知道嗎?”
“好了,都別吵了。”叡王妃等到稍微泛過來了,這才發話。
她們齊齊看上去,就見著溫存孝正乖巧的拍著叡王妃的后背,似是要舒緩她的不適。
蕭氏同溫煒儀俱是震驚。
蕭氏自然震驚于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卻對嫡母這般好。
溫煒儀是震驚于蕭側妃的孩子卻能對她的母妃存了這般孝順的心思。叡王妃心中也是五味陳雜,她以前是不待見這個孩子的,總覺得若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也許她的孩子便不會沒了。
只是自身的道義也不允許讓她做些什么過分的事情,只是眼不見心不煩罷了,如今頭一次親近,竟才發覺原來這孩子乖巧的讓人心疼。
叡王妃道:“蕭妹妹舍不得孩子,我也想看著存孝在身邊,都是為人母的,要不然這樣,蕭妹妹看這孩子愿意在我身邊待一陣時間,還是跟著妹妹你回去?”
蕭側妃干干笑道:“王妃這不是說笑嗎,我是他的生母,他怎么會不愿意跟我回去呢?”
叡王妃看向溫存孝說:“你愿不愿意跟著我身邊生活一段時日呢,等到你想你母妃了,我便讓他過來,你看看好不好。”
良久,溫存小聶諾道:“好。”
“都說王妃病的嚴重,雖是庶子,存孝心中也甚是擔憂,尤其眼見著父親頭上白發一日比一日更多,更知只有王妃好了,父親才能好,存孝心中才會安心,存孝愿意陪在王妃的身邊。”
蕭氏如今已不是一般震驚,看著溫存孝的模樣仿若是看著一條毒蛇一般,“我真是白養你這么大了。”
溫存孝卻道:“兒知道母妃也想兒,只是嫡母在前,兒會每日里為母妃祈福的。”
叡王妃的精神似乎也因著這一句話越發的好了。
蕭氏不能置信道:“你是不是對存孝說了什么,他怎么會這樣的。”
“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叡王妃卻是冷冷說,再聽不得蕭氏說什么,讓她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