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叡王便不允了,這說明什么,說明在叡王眼里,貴妃不足為道,這樣的貴妃又哪里能給陳家提供什么幫襯?”
“貴妃寄托于搖擺不定的叡王,本身便是不靠譜的,陳銘禮看的長遠,所以才會擺脫陳貴妃。”“可陳大人又并不是個沒抱負的,他也想出人頭地,也想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更想光宗耀祖。”
“貴妃是他的一塊踏板,當這塊踏板不能用時,他便要想著如何利用這塊踏板,給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比如救駕這個功名?”
陳秋水也是一點即通的,又恍然道:“陳家哥哥先是利用楊尚書進入吏部,而后再有‘救駕’的功勞,只會扶搖直上。”
“義母和楊音音都是他的踏板。”
“可笑我自詡聰慧,在鄞都七年,竟是都不曾將他給看懂,直到今日讓義母摔了個大跟頭。”
辛九娘道:“并非你不聰慧,只是人心這回事,不僅僅是靠著聰慧便能行的。”
她就勢坐到了陳秋水的對面,“想好,接下來要做什么了嗎?”“義母已經失勢,如今的我,可謂是一無所有了,你會放我出去嗎?”陳秋水似乎有些絕望了。
辛九娘道:“當然,不然我能將你囚禁亦或是殺了?我不像陳姑娘這么狠心的,尤其是你如今沒有靠山,或許連做我對手的能力也沒了,殺了你?不至于。”
陳秋水“噗通”一聲竟跪到了辛九娘的跟前。
“世子妃只看到我是貴妃的養女這一層干系,卻不知道我和貴妃之間,也著實疏離。”
“貴妃既有自己的親生女兒,干嘛還要認我為義女?并非是膝下空虛,不過是看窈窈驕縱跋扈,怕平白被人利用被人欺負,讓我在窈窈跟前,時刻幫襯她。”
“雖是養女,其實同婢女也沒多大差別,不過是聽著好聽一些罷了。”“若只是如此,我怕也只會感恩貴妃的提攜之恩,可你知道,窈窈平素最愛闖禍,每每都是我為她頂罪,我跟她在一起十幾年,頂的罪也有許多樁了。”
“我到底是憤恨不平的,我生下來便是給貴妃利用,為公主頂罪的,分明都是人罷了,怎么就能有這許多不同呢。”
她似是痛心疾首。
“種種情感,又豈是言語可以代替得了的,我恨她。”
若說從前那些話,辛九娘只當她在做戲,可最后這個‘恨’字,卻似極了真的。
那眼中是真真的恨。
陳秋水又道:“你說要放過我,可我打從心底里是不信的,是恐慌的,倒不如這樣。”
“怎樣?”辛九娘好奇問,“陳姑娘是想跟我講條件嗎?”“和世子妃說話就是輕松,一點便通。”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眼球,將內心所有的想法都給遮掩,陳秋水眼下站了起來和辛九娘道,“我想著你如今一定是想讓我義母死的,只是苦于不知該怎么動手,才不讓自身惹上麻煩。”
“我可以幫你,幫你去勸她死,只是我有條件,若是我辦成了這件事,世子要認我做妹妹,這樣一來,即便是失去了貴妃這個義母,我的尊榮還是可以繼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