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九娘看著她心不在焉的就問說:“可是有些舍不得。”
辛茹月脫口而出道:“自然是舍不得的,只是……”
“只是什么?”
她又道:“夫君他并不喜歡我,他跟我在一起不快樂,若只說是我,倒是樂意湊合下去,只是我舍不得他也跟我湊合下去。”
“瞧瞧,又犯傻了不是。”辛九娘很是不同意道,“那你倒是說說他喜歡誰呢。”
辛茹月看看旁邊的溫懷瑾,又看看安侯爺,最后道:“不知道。”
“既是不知道,你怎么就說他不喜歡你呢?男子大多是不喜歡說‘愛’的,你如今又在孕期,少不了胡思亂想的。”辛九娘道,“每日里多見些人,多說說話,就不會自個兒在那里琢磨一些莫須有的。”
安侯爺趁機打岔道:“我說懷瑾,弟妹懷孕的時候,可有這般為難我。”
溫懷瑾不曾想過這話題會突然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登時愣住,然后回憶說:“蓁蓁當時很乖。”
安侯爺又道:“就瞧著弟妹這般精明的樣子,若是不鬧,相安無事,真要將將鬧起來,卻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
溫懷瑾面無表情說:“我們都是講理的人,有勞表兄記掛了。”
辛九娘夫唱婦隨道:“是這么個理呢。”
又同安侯爺道:“你瞧瞧我這妹妹,有沒有覺得和誰相似?”
安侯爺遂認真看起來,盯了許久,倒是讓辛茹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轉回頭來卻若無其事道:“不曾覺得和誰相似。”
辛九娘就說:“還是不久前和皇后私底下說呢,說我這妹妹有幾分像她。”
辛茹月忙道:“我是什么人,哪里能同皇后相比。”
辛九娘道:“不過說著玩一玩罷了,你呀,就是太較真了。”
倒是溫懷瑾點點頭。
“初初始見到茹月的時候,我便有這種感覺了,心下也覺得有幾分詫異。”
“哦?那怎么偏偏安侯爺說不像呢?”辛九娘甚是疑問說。
安侯爺眼中風起云涌道:“皇后千人千面,茹月小家碧玉,若說氣質,是完全不同,也就那眉心中一點痣有些許相似罷了,如何能說是‘像’呢?”原是安侯爺更嚴謹些了。
等用罷了膳,溫懷瑾和安侯爺自去了,辛九娘把辛茹月給喚回來屋里道:“要說如今局勢初定,貴妃大勢已去,我們自不必仰人鼻息,繼續待在國公府里,也免得許多麻煩,再隔上幾日里爬是就要搬家了,其間難免忙碌,顧不上你,你又不只是一個人呢,腹中還有胎兒,我是覺得你還是先跟著陳大人回去為好。”
“再要怎么鬧,等到孩子生下來再說。”
辛茹月小聲抽泣道:“是我給姐姐添麻煩了,我真是不懂事。”
辛九娘給她擦擦淚說:“都是女人,我又是你姐姐,哪里不明白你,沒有平白鬧事的,但凡是你覺得有什么不對,便就是他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只同他說便是了,別什么事都悶在心里。”
辛茹月道:“我知道了。”“當然,你若是不想回去陳家,去大姐姐那里也好,孫家三個孩子,瞧著也是極有趣的。”她又這般提議。
辛茹月道:“我方才是真想通了,也是這段時日多愁善感了些,我總是要回去的,不能讓我腹中孩子沒了父親。”
既得了她這么個準信,辛九娘就讓人去通知陳銘禮,讓他抽個空過來接辛茹月。</p>